初初将手一伸道:“拿来吧,别卖关子了。”
“那你还没答应我呢,亲我一下,快点儿。”
“没门儿。”
“那我可走了。”他装出要走的样子。
初初不理他,他走了几步又回来笑道:“你真不怕啊,不然这样,你让我吻一下总可以吧。这不算过份吧。”
初初将手递了过去,端木逍遥将手托到唇边,深深地吻了一口,把手背都吮红了。初初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在手背上划了划。象要把吻痕扫掉似的。
“还不快拿出来。”
端木逍遥拿出一卷纸来递到她手里,笑道:“都在这里了,你好好研读吧,争取考个女状元。不过就算考上了也不怎么光彩是不是?”
“费话多,你可以走了。”初初一边看着考题,一边道。
“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初初哈哈笑道:“我还卸磨杀驴呢。”
他不走,还要再赖一会,但初初一直挤兑他,被气走了。
他点着初初咬牙道:“你就是典型的没良心。别想让我再帮你,否则就把你手指头咬下一个来。”
初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仰头儿笑了,对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每周七妹’就是不能客气,也不能跌进他的温柔陷井里。
正在她洋洋得意,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哑然失笑的时候,忽听一个略显低沉,颇为磁性的男声道:“考题拿到了吗?”
初初迅速地回过头来,是元白,她身子站得笔直,道:“拿到了,他刚刚送来的。你进来帮我看看吧。”
元白跟着进来,桌子上正铺着卷子,有许多题目初初都不太懂。而且也有许多繁体字,还不太认识。
她白皙的玉手指点卷子的时候,却忘了印在上面红色的吻痕。
但她当意视到想拉衣袖掩饰的时候,元白已经看见了。但他很冷淡,反应平平,而是直接看卷子。可是在讲了几个题之后,元白才不冷不热地道:“如果七哥在,你也会这样吗?”
“什么?”
他看向她手背上的吻痕。初初要怎么解释她跟‘每周七妹’的关系?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种游戏, 虽然那具有挑逗性,可是在他看来,那一定是不好的行为吧。甚至会被认为不守妇道。
“我。”初初开始紧张地道。
“其实,你应该是误会了,我跟他是好朋友。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己。其实没什么的。”
“我在问你,如果七哥在,你也会这样吗,如果你这样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生气?”
“可是。如果他在的话,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啊,还是请你不要误会。”
“是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兴味索然地道。”然后转身默默离开。
“元白。”初初忽然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尽管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她再也抑制不住。她不忍看到他神伤的样子。那样威风凛凛,统帅千军万马的大英雄,在她面前黯然神伤。她不忍心。
但是她很快清醒地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然后她象触电一般地松开。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到他回头与她相对时,她已经转过头走远了。而眼泪却也无声地流下来。
她强忍着泪水,慌乱地道:“你走吧。”
他却没有走。而是走过来,温柔地抱住她,贴着她的脸,久久久久。
不久他呓语般地道:‘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可以这样抱着你。不要反抗 ,一会就好。”
初初却流泪。流到颤抖:“松开,元白,刚才是我太不该了,是我太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也不要误会,我也只是不想你太难过。我走了,早点休息。”
元白真的走了。初初听到他关上门离去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踏着楼梯,听起来伤感又寂寞,她真想奔过去留住他在这柔静的夜里。
可是她始终没有走一步,他也没有停一步。在离开这座院子的时候,元白远远地回过头来看着小楼上的灯光。灯光里伴着温馨和柔软。
他苦笑了一下,人如果能欺骗自己的感情就好了,他真想骗自己,把自己灌醉。他折进一家酒馆儿,里面宾客熙攘,小二认得他,是唯一的一个姓端木的镇国大将军,便把他让到二楼一个不错的位置,二楼的档次显然比一楼高。看在座的人都知道了,全是上流社会的名流。
元白平常就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这时便低着头一个人喝闷酒。几杯酒下肚,酒液烧得五脏沸腾。象千万匹战马在辽原上纵蹄奔驰。
听着丝竹弹唱的声音,和楼下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忽然好想回到战场,他的血液在身体里奔驰,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还原自己。可是最近他连自己都快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将军。
他问自己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在这里干什么?在这里借酒浇愁又是什么意思?
他本想一醉方休,可是他没让自己那么做。结了酒钱,走在街上,夜晚沁凉的风吹在脑门上更加清醒。
战场很重要,可是感情也同样重要,他不是一个只会打仗的机器,他也 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需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温柔,享受甜蜜,享受她的爱慕和仰慕。
这与战场没有区别,想要得到牺牲是难免,代价也是必然。
想到这里他释然许多。被她柔软的手臂锁住腰间的一刹那,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当时他在数停留不过数到五,但是那一刻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