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星一不小心碰掉了一根筷子,初初反应快急忙俯身去接,这时尚星的手也到了,两只手同时抓住那根筷子,同时两只手也握在一起,她的手掌 在内,他的大手在外,那感 觉很不一样 ,尤其是她仰面看到那张端木清平脸。她眼里的戒备顿时化作温柔。
他没有马上松开,而是又紧握了一下。这个时刻以前也曾有过。她与清平,这是清平的精典动作,他经常捏着她的手紧握。意思地要牢牢地把她攥在手心里的意思。
初初挣了一下,黯然地望着他,这张脸是他的,可是他的心不是。他亦松开了手,没有说话。
然后又听黄芮说些别的什么,两人总是心不焉。
吃饭晚餐天已经很黑了,而且下着雨。虽然不大,十分钟内足以将人淋湿。天阴沉沉地。尚星自轮动着轮车往外面走。毫不顾忌。
初初一下拉着轮车,道:“等一会吧,等雨小一些。”
他却毫不在乎地笑道:“等一会雨就大了。我住在这里,你不介意吗?”说完自顾着滑了出去,黄芮拿来一把伞插在轮车上。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消失在眼前。
初初忽然有一点心疼,雨伞只能遮住头部。从伞上流下来的雨很直接落在他的腿上。
想到这里,她跑了出去,在门外追上了他,她撑起伞把他完全罩在伞下。而自己却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他望着她,笑道:“我自己可以,你怎么出来了?一会儿我可不负责送你呀。”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他负气地道:“是啊。我不能走,还要别人送。你回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快速地滑着轮子,从她的伞下挣脱出去,大声道:“带着你的伞回去吧,我不需要。我从来如此。不习惯有人替我撑伞,我承受不起。”
他的臂力强大,轮车走得飞快,在积水里划出两道白色的水线。
初初愣愣地瞅着他,如果她的清平真的如此。她不知道要多么心疼。但是前面已经有人来接他了,一左一右两把伞架在他的轮车上,他们推着他,速度忽然慢了下来,他仿佛也在回头看她,看她依旧站在雨里,目送着他。
一个撑伞的人道:“爷,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还在看着您呢。”
另一个道:“她喜欢上爷了,”
尚星道:“你们两个闭嘴。回去熬碗姜茶端过去,姜茶里多加红糖。”
“爷那是干什么用的?”两个家伙装作无知地道。
“闭嘴,少说话多做事,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两人点头哈腰地道:“是。我们闭嘴。”
初初在雨中站了良久,直到他的背景不见了,她还不愿意回去,此刻她是如此想念清平。可是茫茫天际,寂寞宫灯,哪里有他的影子,泪水又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她慢慢地往回走,刚到屋中,那两个人就拎着提蓝,送姜茶来了。两人谦卑地低着头,将提篮交给她,然后就走了。
初初打开提篮,拿出姜茶,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印花纸笺,上面写着:好梦,城雪。
初初乖乖地把姜茶喝完,一股暖意从小腹直升上来。
躺在床上看着那张纸笺和那根簪子,她看到同样的两个城雪的时候,心中一惊。没错,就算她不会笔迹学,但两个一模一样的字她还是分得出来的,簪子上的江城雪,和纸笺上的城雪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大小之分而己。
她急忙下床,在灯下再仔细比对,没有错,两个都习惯把城字的点儿点在遥远的上方,把雪字的下面一横写得短一些,短到几乎不存在。
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尚星就是上官星辰。至于元白说他在鬼城依然有他的行动,那应该是顶替他的人,鬼城那个是假的,这个才应该是真的。
想到上官星辰,她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就是让端木蕴藉在鬼城的军队全军覆没的上官星辰?他就是力压方天亿,在鬼城只手遮天的上官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