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黄芮见她陷入沉思,便道:“是锦袍的主人吧?”
初初道:“别胡说。只是个旧相识。”
一听到尤澈的名字,她恨不能马上就见到他,他离开的时候才十八岁,现在两年过去了,不知他变成什么样儿了。
还有不知道他带多少兵马。元白没有死,而且还活得生机勃勃,而不是沉寂。如果他沉寂一段时间 。她也许还能原谅他。没想到伤刚好就来夺蕴藉的江山,你虽然有本事,但江山不一定是你的。我不会让你做完那个美梦。
在打听到尤澈所在大营,初初决定去见一见他。
她女扮男装。在镜子前苛刻地照着自己,在看脸上的有没有皱纹。还好她还很年轻。虽然是一身普通士失的装束也掩不住她绝色丽质。
她抚摸着自己如玉的脸颊儿,看着这无趣儿的营帐与战场,不明白自己会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当她即将进入敌营的时候,她才有些明白,她其实是想见端木元白。但是如虎狼般的元白又是那么不可测,又是那么可怕。他可以算计自己的亲哥哥,伤愈之后就能如此大举进攻,他的心肠不是一般的硬呢。
还惦记他干什么?她又不是来跟他叙旧的。也许他的心中只有天下了。那个捅他一刀的江城雪,他应该忘了吧。
她驱逐着脑海中的元白。往尤澈的大营的方向走。果然在离大营还有七八里的地方就遭到了拦劫。
“什么人?前方是军事重地,不能擅入。请绕行。”
初初陪笑道:“请通知你们的副将军尤澈,就说王府故人来见。”
那两个军官打量着她,心道是将军的旧相识来了?不过此人怎么看着面熟呢?他们一边想着一边骑着快马去通报。
初初就坐在大青石上,身后背着一个包袱。约一刻钟大营那边过来四骑。翻腾的马蹄如腾云驾雾一般,快速地移近,两个是刚才通禀的士兵,一个是空马,一个则是尤澈 。
初初一见尤澈扶着石头站了起来。那匹空马交付给旁边的士兵,他的马在初初面前戛然而止。
马上的他强制地禀住呼吸,专注地望着她。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从马上跃下来。然后慢慢地走近她。
然后忽然单腿跪地施礼道:“尤澈参见王妃。”
初初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形式与她见面, 初初并没有急着扶他,而是凄然笑道:“时过境迁,你怎么还叫我王妃?我早已不是什么王妃了。”
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只觉得眼眶灼热却掉不下泪来。
“你快起来吧。我只是听到你的消息。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了,想来看看你。看你长高了没有。”
他缓缓地站起来,个子很高很魁梧,初初笑道:“变魁梧了,象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他含笑着脸突然红了。
“你叫我城雪吧。就象以前一样。我记得以前你那么叫过我的。”
“城雪姐姐。”他呆呆地望着她叫道。
他清澈的眼睛凝望着她。然后又低下头道:“你瘦了许多。”
她抚着脸颊儿,笑道:“是吗,是不是很憔悴,我已经老了吧?”
他好看地笑道:“你不过才二十四岁,怎么就敢说老?只是瘦了一点。应该是没好好吃东西吧。”
“走吧,我们去大营。”
士兵牵过另一匹马来,是枣红色的,皮毛如缎,初初惭愧地道:“那匹马我已经记不清遗留何处了。它倒是很象。’
他挽着她的手,扶她上马,笑道:“这是我半年前发现的,还有一匹纯白色的,给你看看?”
他也翻身上马,两人边走边谈,他扎营的地方离河岸很近。
所以他们走的地方有很多鹅卵石。还有成片成片的细沙。极远处是蜿蜒的群山。
他笑道:“我回去过一次,只是那时你已经进宫了,”
“你父亲还好吧?我虽然离得近却一直没有回去过。”
“他还跟以前一样,我想让他安心养老,可他偏要继续做。也劝不了他。后来想想他一个人虽然不缺吃少穿,却也没有意思。也许有点事情做,能让他不那么寂寞。”
“看到你那么有出息,他是不是很高兴?”
他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