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一块石头,朝那边掷去。
没想到石头却被那人接住了。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初初看出那个背影正是端木元白。
她咬着牙骂了一声:“无耻下流!”
没想到这句话却被他听到了,走了一段路,也许想想不甘心,又折了回来。
他一纵身跃上岩石,支起一条腿冷笑道:“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更没想到你在这里,本来没想看,怕吓到你,就想默默地离开,可是方才被你骂得心里不痛快。”
“我不地是碰巧路过,怎么就无耻下流了?”
初初恼恨地道:“分明就是狡辩。你没偷看为什么要藏?”
元白嘲笑道:“啊,原来回避在你这里叫藏?那么象我现在 这样看着你,就不叫藏了是吗?那我就这样看着你好了。”
“你无耻!赶快躲开!我要穿衣服了。”
元白往岩石下面一看,笑道:“噢,原来衣服在这里。”
那里有图纸她可不想被他看到,她急忙站起身道:“别动我的衣服!”
她如果不说,他也许还不看,她一说倒提醒了他,他将衣服拎起来抖了抖,图纸掉了下来,初初心痛地闭上眼睛。
元白拿到眼前,冷笑道:“这是什么啊?”但等他看完之后便将那图纸撕成几片扔入水中。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图得那么仔细,那么齐全,看来并不是我胡乱猜测,我也并没有捕风捉影。昨天对你的检查也是理所当然。那你还委屈什么!”
他红着眼睛切齿道:“你要把我逼到哪种田地?那天宫门外你刺我的一剑还不够 吗?你真要看我死才甘心?那好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他从身上掏出匕首,然后解开衣带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就朝她走来了。
初初惊惧地望着他,护住胸部,将身子沉浸在水里,只露出一段雪白肩膀。
他气势汹汹 地朝她走过来,从她胸前拉过她的手,将匕首交到她手中,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象小山峰一样,令她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发达的胸肌上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高高地隆起在皮肤上。初初咬着唇一步一步地后退着。那匕首也掉落在水中。
但他一俯身又捡了起来,上前两步夺过她的手,又交到她手中,握住她的手腕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冷笑道:“朝这里刺,保准会杀死我,上一次你刺错了地方,不是这里,那是你没有经验,现在你准了手不要抖,狠 狠地刺下去,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也不用费尽力气挖地道。只要我死了,这座城就是你们的了,也没人跟你们争天下了。”
初初苍白着脸,咬着嘴唇 使劲往后夺着手腕,颤声道:“我并没有想杀你,咱们两军对敌理所当然,你也想到了,我这次来不是单纯地做红米糕那么简单 。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两军对敌?你来只是要窃取情报吗?没有一点想我?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张贴那红米糕的告示?为的就 是你能来,就是为了看到你,没想到你如此恨我,到如此地步,你希望我一败涂地,希望我无处可逃吗!”
初初惊惧地望着他,柔弱地道:“天下本应该一统,四分五裂也无法长治久安。”
他咬着牙道:“你懂得倒很多,是啊,天下应该一统,天下一统之后就应该是端木蕴藉的吗?论兵力,论才干,论谋略,他哪一样比得过我?那一日如果不是你挡在外面,今日入主京城的就是我!他端木蕴藉不出半月就会被我消灭!剩下那个上官星辰更不足为惧。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不行?为什么要跟我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