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到太监通报,听说江母要来,心里已起了几分警觉。心想她来干什么?她可是一点也不待见她的。
初初此时正在批凑折,就让太监把她领到这里来。
太监把江母领饷娴男】褪依铮初初并没有立即出去,江母就问太监,皇上在哪儿,太监往御书房那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皇上在那里呢。
江母心道,知道她来了,还不出来,在那里干什么呢?便涨着胆子往御书房走来。
透过珠帘,她看到初初坐在一堆奏折后面,身后是三面贴墙大书架。
她女儿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儿她最清楚,三字经都认不到头儿呢,怎么能批那些折子呢。看到那么专注的她,她更加认识到她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不知为何心里竟忐忑起来。一时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初初的余光已经看到她了,但心想,反正她也不待见她,就让她多等会儿。
就不信到这皇宫里她还敢闹。
大约让她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初初觉得行了,便扶着龙案站起,正好折子也批完了,脖子和肩膀酸酸的很难受。
旁边的宫女便过来扶她,来到外面,江母仍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听到脚步声响,江母站了起来。
初初笑道:“母亲,让母亲久等了,”
说完便责怪太监们道:“太后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提醒朕!竟敢让太后就这么等着。”
太监们躬身道:“奴才该死。”
“行了,去告诉御膳房多做些松软鲜嫩的东西给太后吃。”
“是。”
初初又道:“将昨天新进贡的水果拿来给太后吃,那个蜜瓜不错。切一盘来。”
“是。”
“朕不在,你们都不知道好好伺候太后,这些没用的奴才!”
“是,奴才该死!”
一会功夫,新鲜的水果上来,一盘插着竹签儿的黄瓤蜜瓜摆在眼前,甜香之气诱人流口水。
初初递给江母一个。笑道:“母亲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江母不自然地接了过回。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儿。
初初转过明眸,笑道:“真想不到母亲会来,本来还想找个特别的日子接母亲父亲进宫来游玩几天的。没想到母亲自己来了。”
“这次来就多住几天吧,我让他们再把父亲也请进来。你们就开开心心地玩着。朕让戏班子唱戏给你们解闷,如果觉得不自在就把城雨和孩子都接进来住着,大家开开心心的岂不是好?”
江母脸上的皱纹仍无动于衷,没有一点动容的意思。
“我是有事才来的。”她终于开口道。
初初笑道:“母亲有事请说。”
她忽然黄色的眼睛直看她脑际,透过她的美眸,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初初被她这样盯着有些紧张,但慌乱倒不至于,她笑了一下。
江母鹰隼般的老眼盯着她。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江城雪。”
初初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她的话心里仍是一颤。随即笑道:“母亲怎么开这种玩笑?朕不是您的女儿是谁呢?”
“你不用遮掩,我说不是就不是,我知道我的女儿几斤几两,她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初初笑道:“母亲,人都是会变的,都在慢慢的学习。慢慢地成长,不会总停留在一个阶段。”
江母冷笑了一声。叹道:“从小看大,三岁知老,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什么样我最清楚,她就算再怎么变也变不出我的预料之外。”
“你是谁,怎么会成为我女儿的,我的亲生女儿去了哪里,我能猜到,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
她眼眨泪花,满是皱纹的脸抽动了一下,初初不禁恻然,她之所以一直敌视她,正是因为她对女儿的一片深情。初初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她,现在她更加释然了。
她柔声道:“母亲,母亲是个剔透的人,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母亲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江城雪,而是占用了她的身体,但您的女儿江城雪决不是我害死的,我只是在她死后进入了她的身体而已。”
江母瞬间老泪纵横,捂着嘴唔唔地哭了起来,初初递给她一个丝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初初道:“杀死江城雪的那个凶手叫楚天阔,已经被我送进大牢处死了。”
“朕本以为能混过母亲这关,没想到母亲是如此了解城雪,其实朕也是怕您老人家伤心。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城雪是朕的恩人,城雪的父母也就是朕的父母,朕想替城雪尽孝,能做的尽量去做。不管母亲接不接受,您都是朕的母亲。没人敢轻视您。”
江母第一次真心诚意地将初初搂进怀里,初初也忍不住流泪了,原以为说出真相会有多么难,没想到就是几句话这么简单。
江母良久才止住眼泪,道:“既然城雪不是你所害,那也怪不得你,你既然占了她的肉身,我就把你当成她吧。虽然我知道你比她能干百千倍。”
“您能把朕当成城雪,朕真是感激不尽,但今天的事,希望您不要告诉城雨和父亲,否则他们会觉得伤心,也会觉得不自在。”
江母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她语重心长地道:“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您请说。”
“今天欧阳夫人去咱们府中了,她希望你能把皇位让给元白,还有让你离元白远一些,不要跟元白在一起,元白已经有未婚妻了,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