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林秋禾看着神色凝重的张章,把药箱放在一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副干净地手套,然后才是针囊。她做这一切的同时跟张章交流看法,“皇上如今怎么样?”
“腹部还在渗血,体热在持续上升……”张章快速把现在的情况说清楚,林秋禾闻言拿着最长的丁字号的银针过去,张章和白院判一起帮她解开了宁邵哲腹部的包扎,露出狰狞的伤口。
林秋禾深呼吸着准备一只手探过去寻找穴位,而另外一只手调整着力度寻找下一针的手感。
“你带着手套,真的能够准确下针吗?”白院判微微皱眉,担忧地看着林秋禾的手提出质疑。林秋禾扬眉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银针在一瞬间落了下去,几乎完全没入了宁邵哲的腹部,只留下一点点的针尾在皮肤上面。
她这才对着白院判点头,然后捻起其余的针,动作一次比一次快。张章在一旁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汗水,而白院判则不时地给宁邵哲把脉,确认他的情况或者是检查伤口。
“内出血的状态减轻了。”他惊喜地说,看向林秋禾的眼神更加震惊。林秋禾却没有理会这些,在最后一针落下去之后才后退了一步长长舒了一口气。
实际上,她利用了所知道的西医知识和中医针灸所结合,暂时止住了宁邵哲的失血状态。
“麻沸散,师伯?”
“第二次用是在两个时辰之前。”张章说,虽然宁邵哲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麻沸散还是需要使用,不然的话只怕再之前宁邵哲就会因为疼痛和自身肌体的本能反应而死去。
林秋禾点了下头,看着腹部那道伤口发呆。她迟疑地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就连白院判都意识到了她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白院判心中涌起一阵恐慌,下意识地看向张章。
张章示意他耐心等待。
而林秋禾的心中则进行着剧烈的争斗。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宁邵哲最多能够再活个两天就到头了,然而如果想要救治他的话,她也没有把握。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做到哪一点。而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如果皇帝死了……她的手紧握了一下,心中十分确信摄政王妃和宁卿是不会放弃她的。
想到这里,她的手缓缓放开。
“我需要跟摄政王和晋王殿下谈谈。”
“这个时候?”张章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林秋禾跟她确认,“秋禾,什么事情不能等到……”
“必须是这个时候。”林秋禾坚持,“我需要跟他们谈谈。”
“林大夫,如果你有办法救治皇上的话,我想不需要跟任何谈,取得任何人的同意。”白院判此时开口,对于林秋禾坚持要跟摄政王和晋王谈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林秋禾一愣,然后点头。
“我明白,但是我还是需要跟他们谈一谈。”她说,神色坦然地看着白院判和张章。“有银针的止血作用,还有麻沸散的辅助,我想这点谈话的时间应该没问题。”
她态度温和,但是格外的坚持。说话间还把用过的手套取下来丢在了一旁的脏物篓中,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解开捆着衣袖的线绳。到了外间,一群正在低声讨论的御医连忙看了过来,见林秋禾不说话就把目光投向了跟出来的张章。
“情况暂时稳定住,内出血已经停了。”张章对所有人点头,示意他们进去两个人帮白院判照顾宁邵哲,然后跟上林秋禾示意人去请摄政王。
“林秋禾要见我?”正在书房中处理紧急事件,想要这次刺杀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的摄政王听了来人的传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他抬手示意书房中的其他人不要说话。“有关西宁干旱的事情,退后再议。我先离开一下,你们商讨如何抓住被困在京城的刺客。”
摄政王转身离开,那些正在议事的大臣们左右看看,等到外面脚步声消失才忍不住议论起那位“林秋禾”。
“是那个之前治疗过皇后的林秋禾?”其中一个人问道,而他身旁的人则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周阁老,“听闻之前府上小公子高烧不退,就是找了这位林秋禾姑娘给治好的?”
周大人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着,想起如今那健康,抱起来就双脚乱踢的小孙子,点了下头:“正是这位林大夫。之后,宫中六皇子的高热也是她治好的。”
在场的几位大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如今摄政王连她都请来,那皇上……”
此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最后还是周阁老摆摆手,“这些应该是御医们操心的事情,咱们如今是要把朝政稳住,绝对不能出乱子。”
有周阁老坐镇,众官员不过略微讨论就又回到了正题,而每个人心中都存着一个疑惑——那林秋禾究竟能救下皇上不能?
而摄政王快步走到了泰安堂的一个小房间中,里面宁卿、张章和林秋禾已经等在里面。见他进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摄政王眉头紧皱随意他们随意坐,然后一双眼直接就看向了林秋禾。
“不知道,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林秋禾看着摄政王面对她时出现的一些迟疑,笑了下:“我想师伯可以为我接下来的话作证。如果再没有办法治疗皇上腹部内部的伤势的话,他最多只能撑上三天。”
林秋禾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摄政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