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若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男人忽然又问:“那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明珠就道:“泰王去了月环国两个多月都没有音信,我就偷偷跑了出来,想去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我哥哥可能给放出去了?”
她一边说着,也许是触动了情场,声音也哽咽起来。
那男人这才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哥哥死不了。你还是回去吧。”
就听明珠轻声道了声谢,就朝帐篷这边走来。
古若雅连忙跑到毡垫那儿躺下了,拉过一床薄薄的毯子搭在身上,闭目装睡。
明珠一会儿果然就轻手轻脚地掀起帐篷帘子进来了,见里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就贴着她躺下了。
古若雅心里却惊涛骇浪一样睡不着了,刚才明珠说到她的哥哥,他和上官玉成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存了太多的事儿,怎么都睡不着了。可又不敢翻来覆去,生怕吵醒了明珠和晚晴。
就这么瞪着眼睛一直望着帐篷顶,直到丛林里传出鸟儿的吱吱喳喳的叫声。
她听着身侧明珠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戳了戳明珠的胳膊。
明珠被戳醒,揉揉眼咕哝两句,眨巴着眼睛东瞧细看,不知道是谁在戳她。
古若雅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忙碰了她的胳膊肘子一下,道:“在这儿呢。”
明珠这才翻个身朝着古若雅,问道:“王妃怎么醒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做的?”自打古若雅从巨蟒嘴里救下她,她就已经心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古若雅就笑笑,指指帐篷外头,悄声道:“那个男人你认识?”
明珠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王妃说的可是您救醒的那个男人?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古若雅也不戳穿她,只是轻声道:“不认识就好,我还生怕你认识月环国的人把我给骗去呢。”
明珠一听就急了,忙忙辩解着:“王妃不要多想,您救了我一命,我要是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可还是个人吗?”
赌咒发誓地急得脸色煞白,看得古若雅也是心头一软。
刚才无意中偷听到他们的话,知道明珠并没有透露她的身份,可见这女子还是个有良心的。
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既然这人能把明珠的哥哥弄到月环国去,那可真不是普通的人了。
看来,她还得防着一些了。
天亮后,两路人各自收拾妥当了,古若雅和明珠、晚晴背上包袱就要离开,这些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却不防才走了两步,那灰衣老者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拦在她们前头,抱拳道:“姑娘,先别急着走,我家主子还没好利索呢,你能不能在这儿等两天?”
古若雅一听这话就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家主子她明明给诊断过了,没什么大碍了,再养两天也就好了,何必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一个大男人家搞得跟个小娘子似的?
她眼一瞪,就朝那灰衣老者道:“老丈,你家主子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再休养几天就没事儿了。我还有事儿呢,不能在这儿耽误了。”
说着就拉了晚晴急急地往前走,谁知那老头儿拦着她们就是不放,好说歹说地非要她们留下。
古若雅没法,只好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递过去,道:“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制成的,你拿着给你主子每日里吃一丸,不出三日就好了。”
那老者接过瓷瓶儿,翻来覆去地看着,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喜,却依然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
古若雅不由恼了,扔下包袱就朝那男人躺着的地方走去,蹬蹬地大步走到他面前,竖眉瞪眼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好了何必非要让我留下来?这么说我这救人还救出仇来了?”
月朗半躺在简易树枝搭建起来的担架上,身子下面垫着厚厚的毡垫,手里拿着两枚铁核桃不停地转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古若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古若雅顿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人,好像不知痛痒一样,骂也骂了吼也吼了,依然不紧不慢地望着她。
这人,到底有何居心啊?
见他不说话,古若雅更急了,脚在地上一跺,横眉立目地双手叉腰,喝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可得走了。为了你,我都耽搁了整整一天了,又搭上一瓶上好的丸药,知足吧你!”
说完就转身要走。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戏谑的笑声:“先别急着走啊,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还没跟我说清楚怎么负责呢?”
嘎?他说什么?
古若雅的脚步只觉得胶着在了地上一样,吃力地扭过脖子去看那人。
就见那人朝她扬起欢快的笑脸,灿烂的笑容几乎晃瞎了她的眼!
妖孽啊!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专门跑出来祸害女人来的?
古若雅唇角微翘,不屑地看过去,可惜这男人长得再俊美无俦,对她一点儿作用都不起。
她满心里都是上官玉成,别的男人,再也难入法眼了。
听这男人口口声声要她负责,她不由抿嘴儿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道:“这位公子想是还没有弄清我的身份!我可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能对你怎么负责?以身相许您怕是也不愿意吧?”
昨儿晚上她可是偷听到明珠对这男人撒谎说她是死了男人的,今儿她再说一遍自己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