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我听你说了半天有些累了。你说的这些等我好了会考虑看看的。”
四娘还想要说什么,外头却在薛氏的授意下禀报道,夫人和三小姐来了。
四娘只有暂时闭了嘴。
三娘与薛氏进了屋子,就看见四娘站起身,有些心不在焉地朝着薛氏行了一礼。二娘也忙着要起身,薛氏却是止住了她,淡淡道:“你不方便,就躺着吧,不用起身。”
二娘便又笑着谢过了。
“四妹妹刚说要走呢,母亲与三妹妹就过来了,正好四妹妹陪了我这么久,也该要回去了。”说着二娘拿眼去看四娘,四娘虽是不乐意,可是在这里她没有什么发言权,只得恹恹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薛氏便将带过来的伤药,交给了二娘,并吩咐伺候的丫鬟按时给二娘抹上。语气虽然有些疏淡,但总算也是尽责的。
二娘笑着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
薛氏过来本就是来走个过场,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便说家中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二娘却是在薛氏转身的时候,轻叹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苦涩与委屈:“母亲如此对二娘,二娘自然是该感激不尽的,只是二娘却觉得母亲对三妹妹要比对二娘亲近呢。”
薛氏顿了顿,看了三娘一眼,目露不解。
三娘知道,这是二娘又要开始演戏了,便示意薛氏姑且听着。
果然,二娘道:“母亲定是在责怪我明知道那些人给祖母的药有问题,却还是给了你,让你给父亲。”说到这里二娘小声抽泣起来,“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她们拿祖母的性命威胁女儿,女儿又能有什么办法?女儿这一条命轻贱,可以随她们拿去,可是女儿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祖母她命丧那些人手中。而且母亲您想一想,若是我真的有心要害父亲的话,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将那要交到你的手中?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女儿当时若是偷偷摸摸地给父亲下了,也定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吧?女儿这是知道母亲您心细,定会找人查看那药可用与否才决定要不要给父亲服用的,女儿当时只能通过这个法子向你们示警啊。”
三娘忍不住想要鼓掌了,二娘这几年下来果然是长进了不少。什么时候都记得给自己留退路。这些话听着倒也真是合情合理的。
薛氏因为有了三娘给打的防御针,加上二娘的所做作为,已经认定了她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听着到也没有什么反应。其实若没有三娘的提醒,以她的性子,上二娘的当到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想多了,你和三娘都是我的女儿,我都是待你们一样的。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薛氏便带着三娘走了出去。
二娘看着薛氏与三娘的背影,面上渐渐地收了悲戚之色,变得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半响才在嘴角露出一丝带着讽刺意味的笑。
之后的几日一直是风平浪静,直到王老太爷驾临京城。
老太爷与孙氏几人进京的时候不同,没有大箱小箱的行礼,他只带了那一群陪着他大江南北遛鸟的随扈,还有十几只最近的新宠进了京。
不过才一到京城,王老爷子的脸色就很臭,甚至可是说得上是黑如锅底。
“王显那个王八犊子的,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骗了老子进京到底是为的什么破事!老子|艹|他|爷爷的,这么冷的天,害老子的爱妻死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