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云宾馆的那个晚上,章效芝在冯正霖的房间呆了很久,一再表示:自己能力有限,但就是一条,听领导的话,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后来,冯正霖婉转地提到了“举报信”的事,提醒她要注意些影响。
章效芝恨恨地道:“我知道是谁在背后造我的谣,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行里的员工。”
“那会是谁?”
“还会是谁?我丈夫。”
冯正霖就有些惊异:“这样啊?”
“冯行长,我丈夫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可怜虫,他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副科级干部,很不得志,已经内退了,而我的事业算是比较顺利的,他就怀疑我采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经常跟我吵,甚至还动手打我……”
说到这些,章效芝开始流泪,小声抽泣着。
冯正霖将餐巾纸递给章效芝,章效芝接过后,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些,道:“做女人,真的很难。吴行长是我最敬重的领导,吴行长爱人是我最敬重的大姐,举报信如果说我跟别的什么人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还不会那么生气,但要说我和吴行长有那种关系,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冯行长,我想好了,这次,坚决要跟他离婚,不要说会不会影响到提拔,就是不当这个人事处长了,我也要跟他离婚。”
冯正霖道:“马上21世纪了,组织上不会拿一个人的婚姻状况做文章的。”
章效芝听懂了:“谢谢!”然后道:“不好意思,我个人的事情,还要让领导烦心。”
“也不能完全说是你个人的事,毕竟,你也是一个处级领导,还是一个管人事的处长,如果自己的家庭都不安宁,会不会影响到工作?所以,还是要慎重处理好家庭问题,我说的‘慎重’,也包括‘当断则断’。”
“是,我一定按领导的要求,慎重处理好家庭问题。”
后来,章效芝提出要在冯正霖的房间洗个澡,这当然是一种暗示,冯正霖也没拒绝,微笑道:“那就动作快点。”
章效芝洗澡时,冯正霖想,这个女人有姿色,也放得开,她跟吴行仁的事,十有*是真的。
这年头,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章效芝的动作果然很快,头发*的,*着身子就出来了,拿着浴巾擦着,道:“冯行长,水温正好,你也去洗洗吧?”
这个女人已近中年,透着成shú_nǚ人的丰腴,身体的线条依然很美,冯正霖不敢多看,红着脸进了卫生间,胡乱冲了几下,出来时,章效芝已经躺在床上了。
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作为分管领导,冯正霖其实早就认识章效芝,但没有这么“零距离”地接触过,这个女人在冯正霖身下承欢时,满心欢喜,整个身子都激动得颤抖,高氵朝来得比他还快,让冯正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章效芝就明确跟冯正霖提出,要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还说:“我妹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性格也好,你会喜欢她的。”
冯正霖只好道:“你让她来找我吧。”
……
赣源之行,对冯正霖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但考察(体察)了干部,还发现了一个几十年来任劳任怨的劳模式人物严守勤,此人病入膏肓,来日无多,很合适树典型。
果然,在总行的行务会上,冯正霖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尤其是肖天凯行长,特别高兴:正霖又成熟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冯家为什么会把冯正霖放到他的手下,而冯家人又对这个年轻人寄予了怎样的希望。
肖天凯是金融专家,其实,在整个华夏金融体系下,国有企业也是官场,金融系统也是一个庞大的官僚体系,在这个体系内,一个金融专家,想要进入高层,除了专业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得到华夏财经领域内资深官员的认可。
财政、金融是国家经济的命脉,而这一“命脉”正是掌控在一大批财经官员的手中。
不身入其中,很难体会到他们的权势。
明白了这一点,或许会有助于我们明白:有些宏观经济问题,比如税收问题,物价问题,货币与费率问题,地方官员其实是负不了多大责任的,但相当多的人却把怨气撒在地方官员身上。
换句话说,有些地方官员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背上那么多骂名?自己“冤”在哪?
就拿胡晨阳来说,他目前还只是乡里一个乡长,有能力、有手腕,在冠城乡能呼风唤雨、一言九鼎,充其量也不过是冠城乡一个“土皇帝”罢了,不到更高的位置上,他是接触不到冯正霖这种国家级金融机构高层官员的,很难想象他们手中的权力,也很难了解他们在经济、金融领域的影响力。
这个时候的胡晨阳,还只是一个混迹官场的小人物,确实是没有多少阅历,只是因为乔树军一再建议他报考经济、金融专业研究生,才认认真真看了些经济学和货币银行学理论专著,直到日后,考上了经济专业在职研究生,并知道了冯正霖这个人和他的背景,才更深地体会到了乔树军让他报考经济、金融专业的良苦用心。
肖天凯是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第一批金融专业学生,后来又读了研究生,他们这批人,大部分都成了国内各金融机构的顶梁柱,类似于肖天凯这种副部级别的,不止他一个,而肖天凯的提拔,就得益于冯家。
当初,冯家把冯正霖放到农发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