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坤说:“小司马,每个星期都要你来洪都,真是委屈了你。”
司马若兰按赵林坤的要求,称他“老赵”。
“老赵,”司马若兰道,“如果跟省长见面也算委屈,那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受这个委屈。”
“你跟他们不一样,”赵林坤道,“在赣源省,除了俞书记,还有谁叫我老赵?”
赵省长50出头,司马若兰30出头,二人最大的差距是年龄。除此之处,似乎没什么好犹豫的。
赵林坤作为年富力强的高级干部,能力、口碑都很好,想嫁给他的人,或者想把自己的女儿(或别人的女儿)嫁给他的人,不计其数。
既然赵省长动了心,就看司马若兰的意思了。
在她来说,真正的犹豫,是因为胡晨阳。
胡晨阳搞倒了林子栋,帮她报了仇,这个过程,只有她和舅舅温加林清楚,内心是十分感激胡晨阳的。可惜,胡晨阳已经成家,她是不可能嫁给他了。
她也想过:能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就做胡晨阳的情妇?
如果胡晨阳要求她这么做,她或许会愿意,但是,胡晨阳没有这个意思,也不可能会有这个意思,胡晨阳与乔树军的感情基础不错,乔光荣又是那么一个让人畏惧的人,胡晨阳不敢乱来,也不难理解。
思来想去,司马若兰还是决定嫁给赵林坤,她没有把这事告诉胡晨阳,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也不想让他为难。
温加林听说司马若兰要嫁给赵省长,也是大吃一惊,提醒她:“主要是年龄差距了,你要慎重。”
司马若兰道:“我也是没办法,被人家推着走,现在说不嫁给他,赵省长不高兴,周萍书记也肯定不高兴。”
是,这时候再说不嫁,周萍会很尴尬,甚至可能迁怒于若兰,这以后,还怎么给她当秘书?
温加林叹气道:“不行就回政研室吧?胡晨阳答应过我,会好好关照你。”
司马若兰道:“他能怎么做?乔光荣又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我不想害了胡晨阳。”
……
有一天,省里突然就来了调令,司马若兰调省里了,而且是省委政研室,这让大家很意外,不知她找了什么关系,居然一下进了省委政研室,说起来也算是胡晨阳等人的“上级”了。
胡晨阳也觉得意外,也只是往温加林身上猜,估计是他在省里活动了。
司马若兰就这样走了,胡晨阳心情有些复杂,转念一想,庐阳是司马若兰的伤心地,换个环境也好。自己与若兰的关系,发展下去,不会有结果,只会引起麻烦。
有一天,胡晨阳遇见周萍副书记,问起司马若兰怎么突然就调走了,周书记回答得有些含混:“若兰啊?她上面有人了。”
后来,胡晨阳知道了真相,才悟出“上面有人”的意思。
周萍副书记换了个新秘书,名叫陈晓月,是从市委宣传部找来的,文笔尚可,相貌一般,人还有点傲气,不怎么讨大家喜欢。还有人估计:陈晓有还在试用期呢,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估计干不长。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天相处,不觉得什么,一旦分开了,才觉得这人好。和陈晓月一比,司马若兰强太多了。
胡晨阳也曾经给省委政研室打了电话,找司马若兰,想祝贺她荣调省里,结果却没找到人,人家说司马若兰同志暂时还没来上班。
这也让胡晨阳有点奇怪:都调省里一个星期了,还没去上班?这么自由散慢?
突然有一天,司马若兰用手机给胡晨阳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我结婚了。”
胡晨阳有些意外,还是道:“好事啊,祝福你!”
“谢谢。”
胡晨阳道:“你那位,是在洪都是吧?哪天见个面,让我好好灌他一顿酒。”
司马若兰一笑:“好啊,就怕你不敢。”
胡晨阳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外号‘胡一斤’。”
司马若兰道:“你叫‘胡一斤’是吧?他叫赵林坤。”
“赵林坤,小赵是吧?赵林坤?赵……赵省长?”
“是。”
“这样啊?”
“恩,就这样了。前些天,跟他回了趟东北老家。昨天,请常委们吃了餐饭,我还见到了乔书记。”
“恩。祝福你们。”
“谢谢。晨阳,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朋友很少,如果失去你,我几乎就没有朋友了。”
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胡晨阳愣了一会,将这个新的手机号码储存了,姓名是:“省委政研室**ll”。
这才想起,司马若兰说过:“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恩仇都了了,我才能放得下。”
看来,她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