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光笑呵呵地出来迎接胡晨阳等人,胡晨阳指着水池、假山道:“林经理还有这个雅兴?”
林建光却叹气:“我哪有这个雅兴?胡乡长,你不知道,这个房子还是市公司原来的老经理手上批下来的,他有一个爱好:喜欢搞水池子,我们市公司院子原来也是这样搞的,后来,老经理下来了,新经理上任后,把水池子填平了,老经理气得住院了。本来我也想把这个水池子也填掉,算了,以后再说。”
胡晨阳笑道:“有一年,有位中央领导到我们庐阳视察,提倡多种竹子,领导发了话,当然就要执行,有人还提出口号,要将庐阳市打造成一个所谓的‘竹城’,花了大把的钱,但凡是种在马路边上的竹子,后来都死光光了。”
“为什么会死掉?”
胡晨阳道:“怎么说呢?竹子这个东西,其实不适合种植在马路边上,噪音,污染,都不适合它们生长。想拍领导马屁,也得按客观规律来。”
大家都说是这个道理。
胡晨阳又一指水池和假山,:“林经理,你想填掉这个水池,可以找个理由,就说交警大队年轻人多,喜欢打蓝球,又没有空地,想在保险公司院子里搞一个蓝球场,也方便大家经常交流,交警开了口,保险公司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林建光听了,二眼放光:“哎呀,胡乡长这个主意好!”
胡晨阳幽默地道:“不是馊主意吧?”
“不是,不是!”林建光道,说实话,早就想填掉这个水池子了,蚊子都特别多!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怕老领导不高兴。”
一行人进了林建光在二楼的办公室,茶几上已经放着一些洗好的水果,林建光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芙蓉王的香烟,一人发了二包,大家也不客气,都往包里塞。
胡晨阳这才说明来意:“林经理,你也知道,运输公司接连出了二件大事,有点麻烦。”
林建光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确实,运输公司这二件事故,对冠城运输公司来说,好象天都要塌下来,但是,对于见多识广的保险公司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一场车祸死了三个人,看似很可怕,但都是死在车上,保险公司并不需要支付太多的赔款,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到15万元,如果是压死、压残一个人,赔款可能还更多。
所以,对保险公司来说,二件事故都没什么了不起。
胡晨阳道:“现在的情况是,信用联社对我们有些不放心,所以,我今天带大家来,就是想请保险公司支持一下,早点把赔款付了,信用社也好放心。”
林建光道:“赔款的事,要所有手续都齐全了才能结案,恐怕要等,要不这样,考虑到运输公司的实际情况,可以先预付一半。”
胡晨阳很高兴:“那就太感谢了。”
林建光嘿嘿笑道:“不用谢,互相支持。冠城运输公司发展这么快,市里也是很重视的,肯定是要支持的。”
胡晨阳看看手表:“既然这样,就请林经理陪我们一起去信用联社,当面说明一下情况?”
“好。”林建光满口答应。
……
县信用联社主任龙贵飞在电话中听说胡晨阳一行要来,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这年头,凡是做“杨白劳”的,都是要千方百计躲债的,哪有主动去见“黄世仁”的?
没等多久,胡晨阳就带着一伙人就来了,沙发都坐不下了,临时搬了几个椅子进来。
胡晨阳道:“龙主任,最近,冠城乡运输连接出了二个比较大的事故,我听说龙主任不大放心,担心不能按期还款,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乡里也很重视这个问题,今天我和大家一起来找龙主任,一是表示感谢,二是表个态:请龙主任放心,运输公司一定会按时归还贷款本金和利息。”
龙贵飞听了,当然很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瞒你们,听说冠城运输公司接连出了二个大事,我是有些担心,怕出现连锁反应。胡乡长还记得我以前讲过一个故事吧?”
“记得。”胡晨阳道,“有一个地方农民集体赖账,公安的警车都进不了村子。”
“对啊,”龙贵飞道:“一、二个人还不了款,没什么了不起,就怕带坏了头,怕失控。”
胡晨阳点点头:“龙主任提醒得对,我们乡里很重视这个问题,运输公司出了二个事,其中有一个事故跟我们魏乡长有点关系,魏乡长就是担保人。”
“哦,”龙贵飞其实知道这事,故意装作不知道,“还要请魏乡长多多支持了。”
魏立民当即表态:“龙主任,于公,我是冠城乡副乡长,又分管企业,乡里的经济要是搞不上去,我也脸上无光;于私,我是肖波的姨父,又是担保人,肯定要帮他的,我在乡党委会上也表了态:我魏立民就是砸锅买铁,也要按期归还信用社贷款。”
接着,罗威也表态:“龙主任,我的实力你也知道,有我这个总担保人,你放一万个心好了。”
林建光也道:“龙主任,这二个案子,‘玩鸟’那个案子确实不应该出,说明司机年轻,不懂事,运输公司还要加强管理。后来那个事故,车子掉到河里,属于天灾*,这个没办法,一百年也难得遇到这种事,我们保险公司会尽快结案,如果他们同意,我可以将赔款直接打到你们信用社。”
“这个办法好!”胡晨阳道,“龙主任,我以前说过,要在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