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下的宅斗还未开始,就被孟豫章扼杀了。众人还在同情林贞,哪知裁判黑哨,她早大获全胜。晴光和绿髻只得打落牙齿肚里吞,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林贞也慢慢的融入了承平公府。下人们都知道未来的四奶奶和气又大方,无事时都喜欢巴结一下,分到林贞名下的丫头,而丫头们也要积极讨好主家,至少要奉承一下双福和四喜。各处消息便汇集到林贞这里。与往日所料不差,承平公府就是曾经林家的放大版,各处爷的离谱之处与林俊不相上下,风气尤坏!林贞只听着,并不做声,横竖与她不相干。也有人曲线救国的,若说晴光绿髻乃爷身边精选的丫头还算守礼,府里别处的丫头就不那么规矩了。总有那么几位想着爷们的好处,花枝招展来勾搭的,也不想想孟豫章住在何处,倒像是买彩票一般。林贞叹了,不曾结婚,便要隔空对招,实在腻歪!
在承平公府过了一个多月,便到了八月。中秋是大节,上下都忙碌起来。过节有宴,女眷们皆裁衣打首饰,不肯叫人轻瞧了去。这些与林贞都无关,守孝之人不必赴宴,索性与太夫人说了一声,回家过节。
回林家是坐轿,一直抬进内院才下来。玉娘早迎了出来,见到林贞,先扑上来心肝儿肉的哭了一场:“我苦命的儿,从不曾离了我跟前这么许久,想煞娘也!”
林贞也眼睛一酸:“妈妈可好?”
玉娘抹着泪道:“日子尚可,只孤寂了些。想你爹了。”
提起林俊,林贞也止不住泪流:“我也想。”
李翠娘忙上来劝道:“看起风了,大姐和姐儿且进屋说话。”
母女两个拉着手到东厢南沿炕上坐下,玉娘忙问:“在那府里过得好不好?”
对着玉娘,可以说些私房话,便道:“厨子不好,做的菜不如咱家。院子也窄,活动不开。日日关着,憋屈的很。”
“京城里头都是这样,好人家的女眷等闲不出来走动。我们姐儿委屈了。”
林贞道:“我如今倒盼他上进,考个官儿外放了去,天高海阔才好。”
玉娘道:“又胡说,外头比的京里?大夫也是好的、衣裳也是好的。我虽乡下来的,却也知苏杭的肥差不好抢,若到了那穷山僻壤处,便是能四处走动,又有甚趣儿?再者我也挂心。”
林贞一笑:“出去了你才不挂心,我只说孩子无人照看,接你去看孩子,带着你一齐上任去。”
玉娘点了点林贞的额头:“小聪明,你婆婆不恼你?”
林贞一嘟嘴:“又不是亲婆婆,何况我又没兄弟,自古百善孝为先,谁敢拦着我尽孝?说到圣上跟前都无二话。”
玉娘心中一暖,不论是否能做到,有这份心也不算白捡了人家的女儿养。心里又十分得意,真是谁养的谁亲。心情一好,面上便带出笑影来:“姐夫日日都来瞧一回,他是个有心的,日后你要好好待他,亦要好好孝敬长辈。他对你好,你也要回报才是。”
林贞对玉娘悄悄道:“妈妈眼光真个好,前日我婆婆给他屋里人,他没要。”
玉娘脸色一变:“你怎知他没要?”
“他在书里夹了个书签表白,我也回了本书。”
双福和四喜方知,你们二人竟是这样互通有无的!还是要有文化啊!
玉娘不懂这些,只听女儿说好便好,笑嘻嘻的道:“小醋坛子。”
“我就醋了,哪个女人不醋呢?我醋他是心里有他,不相干的人我醋甚?”
立在一旁的杨妈妈默道:好孩子,你悟了。女人若不会吃醋,那便是庙里的神佛,只叫人敬不叫人爱。妻原本就有体面,你额外的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