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族长猛摇头,这下唐糖急了:“那您究竟什么意思?”
族长再次点着那行字,指指他儿媳妇的肚子,居然又指一指唐糖:“您的……麒麟肉。”
唐糖听罢愈发的猜不透,急得满头是汗:“我的麒麟肉?我为了问这个倒霉的肉,倒是差点被你们吓丢了性命,麒麟肉是你们族的宝贝,求您不要血口喷人才是。”
族长眼看解释不通,扑通重又跪倒在地。
岳棋方才闯了大祸,许久不敢之声,此刻看答案已呼之欲出,压着声音劝告唐糖:“表姐,你不能急,一急他便跪你。”
唐糖缓过心神,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岳棋悄悄扶起族长,希望他能将话讲得更为明白些。
族长又道了句什么。
唐糖听族长解释得十分费劲,再观纪陶面色,料想他约莫已猜得七八分,究竟是……
正欲开口相问,岳棋却一时仿若大悟:“族长想表达的莫不是,惟有表姐腹中孩儿,方可称作为麒麟肉?”
唐糖有些恼:“我腹中何来的孩儿。”
岳棋老气横秋笑道:“即便没有,很快亦会有的。”
唐糖被她表弟打趣,登时双颊绯红:“你不要胡扯,这麒麟肉很可能是一种食物。”
话出口她心便忽地沉下去,唐糖想起她翻阅的杂类笔记之中,的确曾读到过一则诡闻,说是南越国有一族人专吃婴孩的,蒸煮炖煎炒炸……吃法多样!
去年她坐在遂州书房里读到这则笔记,当初纪陶正扮他二哥窝在书房里练习九宫算,她根本没好意思念与他听。
再说笔记归笔记,说不定是古人为编出那些离奇故事来故意杜撰的,不可信其有。世间哪来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可若是真的没有……纪陶的面色又为何一直这样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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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人的礼遇有加,反成了唐糖心中一道沉极了的负担。
尽管纪陶慢慢问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大部族的祖先们由七十年前离开了故土,不慎迷失归路,这才迁徙至这个地方安居。古昆仑大约是个富足的国度,祖先带出故国的宝物之中,有一柄十分耀目的白柄短刀,历来由族长佩带腰间。
然而这柄刀最奇特之处并非上头镶嵌的那些琳琅宝石,而在于惟有沾了王族的血液,方可令刀、鞘分离。
整一个昆仑寨的昆仑后代无法实现的事情,唐糖居然轻而易举便拔出了短刀……无怪乎族长激动涕零,他们这一族人在外漂泊已逾半个多世纪,故国终于来了位公主,就要接他们回家去。
纪陶苦于懂得的昆仑语太少,他十分费劲地对着这些满怀希望的人解释:这位姑娘只是我纪三从小就下了订的媳妇,并不认得你们的所谓故土。
那些昆仑人却像是听不进去似的,她既然是你的媳妇,那你自然是她的驸马,反更加将纪陶奉为贵人了。
纪陶万万没想到案子查到今天,竟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
种种异相表明,唐糖身上许是真的流着昆仑王族的血,只是……那个王国不是于数百年前就消失了么?何来眼前这么一出?
难道九年前,大哥离奇失踪……
唐糖却是被折腾怕了,她劝纪陶:“你这样老的狐狸,如何会信他们这样的鬼话?恐怕昆仑人是个吃小孩的部族,将我的肚子奉作神明,为了就是好在不久的将来分食我俩的孩儿?我们必须趁夜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这孩子是被我灌输太多了么?好生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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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菌:假期码字比较慢,请见谅~可能会隔日更,但是不会断~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