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张韵才被从考点儿放出来,一出大门,张韵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骆远。
张韵看着骆远,然后把手里拿着的校服外套扔到了骆远身上:“那,你的外套。你这拉链坏了,我脱衣服被搜查的时候,脱不下来,被那监考老师给剪开的。你要找人赔钱,你找那个监考老师赔钱去吧,我是不管的。”
骆远没接着张韵扔过来的校服外套,快走几步抓住张韵的胳膊,皱眉问:“我听说了,到底是谁做的?”
张韵回头看着骆远说:“我也不知道,但没关系,差不多就在那几个鸟人里头。而且都过去了。我还得好好活下去,不能看着害我的人那么漂亮那么光彩四射的活着,我傻傻的去死。骆远,咱们往后也会后无期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碰到你就特别倒霉。这件事可能不是你做的,可能是田柔柔。可你也应该是诱因,我也很难不迁怒你。挺感谢你这段时间做的饭菜把我喂出了些肉,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意思,甭管真的假的。你让我这段时间觉得还挺开心的,看着你做饭,有点儿家样了。你,你要是觉得委屈,觉得赔了本儿,你看我那块肉合适,我割还给你。除了我胸上的肉,你随便挑着来……”
骆远皱了下眉头,冷声说:“田柔柔?你冷静些,我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张韵也不太知道她刚才说了堆什么,她刚刚在监考组办公室还能绷着根弦,还挺冷静的。但一看到骆远,张韵的“冷静”就跟耗尽了一样,脑子就变成了一团浆糊,刚才压抑的情绪就都翻上来的。张韵喉咙发酸,连忙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如果是骆远做的这事,如果骆远参与了这事儿。那她在骆远面前哭,就太怂了。
张韵低了头,不像让骆远看到她的衰样子,哑着嗓子说:“我是脑袋有些糊涂了,这件事不会这么完了的,骆远,咱们以后如果能见面再说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骆远这才松开了手,站在张韵身后,轻声说:“那你早点回去。”
张韵回头看了骆远一眼,没有点头,转头就快步走开了。
回去?他妈的傻子才回去。别说出了这事儿,就是没出这事儿,张韵也绝对不会再回张大山买的别墅。张韵是一溜小跑坐上了出租车就开始往她的小屋奔,一进大门,张韵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才算好点儿。这会儿也算到了夏天了,张韵置办东西的时候买的还是厚被子,虽然今天气温降低了不少,但这厚被子捂了一会儿,张韵的汗就出来了。可张韵还是用被子包着自己,就算实在透不过气儿,张韵也用被子死死地包住自己。
慢慢的,张韵的心才踏实下来,她真觉得这房子买对了,这房子就是她的壳儿,能让她受了上就缩回去的壳儿。如果没有这个房子,如果张韵要回到张大山的别墅去面对骆远面对张大山,张韵觉得她真得未必能撑得下去。
在被关在监考组办公室的时候,张韵看着那些考完试的学生一个个走出学校大门。张韵有那么一会儿真的想跳下去算了,这老天爷也太能玩儿她了。她跳了楼,也许还能得老天爷一回可怜,再让她重生一回。她如果再重生一回,肯定不接着骆远的校服,肯定在进考场之前把她所有的口袋都翻上一遍。可张韵在楼上看到了田柔柔,看到了跟在田柔柔身后的那个小男生。张韵就改变了想法,她万一得不到重生呢?她不白死了?那些害她的人还活着,她凭什么死啊。
张韵捂着被子就睡了过去,睡醒了就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完屋子就叫一大堆的外卖吃,然后接着睡觉。睡醒了接着吃东西,把自己塞得都要吐出来再接着睡。
就这样,张韵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张韵吃饱了饭,打开了窗户,被雨后的清风一吹,张韵这才觉得她是缓过来。然后,张韵好好洗了个澡,又收拾了屋子,才打电话给了郭小春。郭小春如果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定怎么想呢,张韵也不知道郭小春能不能出来见她。
等张韵听到敲门声,看到郭小春红着眼圈儿站在门外的时候。
张韵才忍不住了,哭着说:“你怎么又胖了一圈儿啊。”
然后,张韵才开始哭,这些天张韵憋着的眼泪才算流了下来。张韵哭了好半天,才是把委屈都给哭出来了。等她擦把擦把眼泪一看,就看着郭小春正抽着鼻子流了眼泪,拿着她吃剩下的盒饭喂条小狗呢。张韵一看那条小狗,就立即皱眉说:“哪来的小狗啊?”
郭小春抽了下鼻子,哑着嗓子说:“我们家邻居养的母狗才生的崽儿,我拿过来想送给你解解闷儿。”
张韵拿着纸巾擤了把鼻子后,一边把纸团狠狠的扔在垃圾桶里一边说:“郭小春,我现在都什么样儿了,你还能弄条狗来给我添乱啊。我现在哪有功夫养狗啊我,我现在得……得……”
张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张韵就走过去蹲在郭小春身边,把小狗拎过来说:“先让我看看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说完,张韵就把小狗翻了个个儿,扯着小狗的两条腿,真的仔细看了眼。
郭小春这个就是个只长分数不长个儿的小呆子,这会儿也就长了个一米七的个儿。他人有胖了一圈儿,显得白胖白胖的,蹲在张韵身边还跟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差不多,眼巴巴的看着张韵辨别男女。
“女娃儿,行,我收着了,往后她就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