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一条,直通山下斜道,那路宽敞,是前方来祥镇出山的唯大道。来祥镇……心中有数,首骑一喝,策马而驰,后方,群骑追随。
炙炎彬兴奋极了。兴奋这二字,无法形容他此刻感受。
皇帝密令他边界诸城布鸽;平阳公主自请回灵阁,却一入便不再出;四日夜,元郎离京,一行六人;十四日飞鸽来信,凤落岱河;一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在藕断时丝连,胜过大战方酣。
每一步,都能叫他提心吊胆。
那么可恶的臭丫头,若不是皇帝,他才不要如此在乎——炙炎彬心里想着,一边策马一边呵笑。太好了,原以为彻底藕断……原以为自己感知失灵……原以为终归还是将她丢了……
在看见宗仪府冷星辰那瞬间,炙炎彬心口大石轰一声砸落,他知道……平阳,定在不远。
说真的,转向摩余,炙炎彬心里根本没底……只那瞬间感觉而已,平素冷静睿智的太将司,冲动起来不及一孩童。他了解自己,可冲劲上来时,他更知自己定会执意而行。他的感觉,永远凌驾理智之上。
皇帝曾戏言,炎彬驯鹰,却不及鹰,更似劲风凛冽,温柔时如春,颠狂时是冬,热烈时立夏了。当时满殿同笑,他还不以为然,现在回想,炙炎彬再度呵笑出声。
他是真的开心……第一次凭感觉做对一件他自认是对的事情,第一次,如此开心。
想到就要看见平阳,又有可能与之斗嘴互损,来没由的欣喜,炙炎彬力吼一声,再度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