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正瞪着大眼瞧着这变故,但脚下却一动不动。
虚夷心里本来苦闷,现下余光瞥到她的眼神,心里却久违地温暖,知道她的心里明明就是在意自己,却始终忍着。这么忍着,可是会忍成内伤啊。
虚夷抓住他眼前这香氛帕子,另一手将那女子的袖子拽起来,随后将那帕子搭在她袖子上,说:“姑娘走好。”
两两仍旧呆若木鸡地站着,只是头低下去瞧不清楚她的情绪。
一旁的门响也停了,只听夫诸哀叹地说:“今夜便是最后一夜了,对于夫诸来说,一夕便足矣。”
那男子问:“为何这么说?你要离开我?”
夫诸隐隐哭了半晌,才说:“我说了,你可不要害怕……我本不是人,是只鹿妖,我奉命为主人寻找凡人的精气修炼内灵之力,一整个村子的十户人家,因为我恋慕了你,所以才偷偷骗了主人留下你的性命……如今他已经发现了,我恐怕难逃一死……”
那男子一听她是妖,便已经吓得抽了抽,向后哆哆嗦嗦地急退几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还是和以往一样爱慕你……”
但她话还没说完,门便被猛地推开。两两便目睹着这瘦弱的小男人□地冲出来,跌跌撞撞地叫着:“妖,妖怪!”
夫诸用衣服掩着身子望出来,目光凄绝地望了望,冷笑一声跌在地上,却也忽然望见了两两。
“孤,孤童?”
她忽然害怕地望着两两叫一声,便要往相反方向的窗口飞去。
两两用冰剑将她的双脚凝住,随后关上了她的房门。
虚夷望她一眼,说:“想把她交给空瞑?”
两两点头:“这是个不错的见面礼。”
忽然间醉香楼外一阵风吹来,飘进幽幽而诡异的香味,的确是令人欲醉。一个紫色的颀长身影在那正中的台上站定,乌发垂在脑后,微微随风吹起,露出冶艳苍白的俊美容色。
台下已经有人低声耳语:“这么俊美的,居然是个男人!”
有些微的客人皱了皱眉头离去,却又有越来越多的人从门口涌进来。鸨儿见台上站了个奇怪的人,正要登台赶走,却还没上来身子便定住,自然,这瞬息的变化也就只有两两和虚夷看清楚了。
虚夷低语:“是空瞑。”
两两嗯一声,说:“快藏到我铃铛里。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
虚夷转头望她:“我就不能和你一起面对吗?”
两两看也不看他:“不能。”
虚夷苦笑一声,才知道在她心里,他连与她并肩同行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愿意违逆她,让她心不能安,只好趁人不注意倏忽变小,钻到铃铛里坐稳。
空瞑手中执两个人偶,一个进士打扮的男偶,一个眼含泪水的女偶,两个人偶互相依靠,空瞑口中言语切切,既学男又学女,演了一出霍小玉传,演得如泣如诉,观者无不动容。演到尽头邪魅叹一声:“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吾来此寻觅我的意中人,亦是负心人也。”
一旁已有个穿着富贵的男人向鸨儿报了个大数目,鸨儿大概是太惊喜,大笑一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但身体却仍旧被定住动不了,这模样实在是诡异。
台下有好事者问:“美貌君子的负心人何在?”
空瞑望向两两,笑容极尽女子媚惑,以袖掩住半个脸,露出一双妖瞳:“她就在这醉香楼中。”
两两顺势跳上台子,委身一拜说:“我怎么敢负你呢,定当守护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至死方休。我还为你准备了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小空空还是很美艳的吧,我是一边上课一边写的,特别对不起台上的pof,哎,今天大家都在休息,我还在苦逼上课,没有假期的悲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