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跪拜在苍茫的大野间,将她整个人儿抱了起来,偎在她的shuāng_rǔ间,这是母性的生命之泉所在,婴儿从母性怀中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寻找的就是这片甘泉。
他恳切地说:“我这是在加重自己的罪恶啊!”
叶文贤颤栗了,她闭上眼,等待着,犯罪也罢,放纵也罢。
他想放下她却被她抱得更紧了。
“我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她细声说,却是那么的坚决,像莽原上空飘来的雷声,震颤着他的心田。
“别这么说,我会毁了你一生的。”
“不不,大海,我要你说,爱我,要我……”
赵大海说了,“只要我们此时相爱,我就满足了,今后,你是别人的幸福新娘。”
“不,我要的是你,只要你要,我随时给你,抱紧我。”
“文文,你今天怎么了?像生离死别似的。”
她将脸贴在他肩上,吻着那一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要是永远疼着就好了,文文,再咬我一口,死命地咬,我会好受一些。”他几乎要把她娇小的身子塞进自己身体里,“我求你了。”
“你抱得我好痛。”
赵大海终于放开了她,将她重新平放在床上。
她用双手搂了他的头,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shuāng_rǔ间,细声说:“来吧,这二天你怎么着我都愿意。”
他开始在呜呜的哭泣中亲吻她的身体。
他的哭泣是那样凄凉,令叶文贤颤栗不已。赵大海匍伏在她的shuāng_rǔ间。
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了她眼里晶莹的光。
“我不配这样对你。文文,我不配呀!我这是在亵渎爱神。”
叶文贤在黑暗中默然地流着泪,她突然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让他重重地压住自己,手如蛇在他脊背上游走,轻声说:“来吧,我冷……”
赵大海仍迟疑着迷茫着,不敢大胆前行。
“你今天怎么了?”
叶文贤扭动身子想激起他的热情。赵大海感到灵魂深处涌出一种原始的纯美的情欲,潜藏的生命核能勃发出来。
窗外的细雨仍在悄然有节律地敲打着窗户,如静夜里一道幽婉的小夜曲,而温暖的房间却正在演奏高亢激越的黄河大合唱。
夜的沉重与yù_wàng让他们有了白天的轻松与和谐,夜的痛苦与反恻使他们有了白天的真实与理性。
天明,雨停,风静,日出,心情也晴朗了。
叶文贤催赵大海起床,今天他们要去市郊的殡仪馆凭吊陈艳艳的亡灵,满足赵大海自首前的心愿。
赵大海给鹤城都市报张虹记者打电话,他觉得在这件事上十分愧对好心的张虹记者,让她一腔热情、美好的愿景化为泡影,觉得不让她最后见证二人的凄美之爱,是他今生未了的心愿。
叶文贤却拦了他:“别,现在还不能打给她,她不了解你,一旦她知道了,她会立即给监狱方面联系,那样,你的良好愿望就要落空了,他们会立即抓你回监狱。”
赵大海没想到她这么心细,一切都为自己着想,他将叶文贤紧紧抱着:“文文,感谢你,我听众你的安排。”
二人驱车去了鹤城市郊的殡仪馆,找到了寄存陈艳艳骨灰的地方。叶文贤将买来的鲜花放在骨灰盒前,与赵大海并肩而立,默哀。
“艳艳,现在你因我而游荡在外的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回去吧,回到你心灵的家乡。”
他们与殡仪馆工作人员办好了叶文贤过几天来取骨灰盒的手续后,就回去鹤城工商银行,查验了保存陈艳艳生前物品和病亡证明的保险箱,存折。
赵大海将一切交代清楚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陈艳艳,我可以放心地走了。但对你,文文,我仍放心不下。”
叶文贤拍了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说:“这个你别管,我会正确对待今后的一切。我只希望你能安心改造就行。”
小车慢行在鹤城宽阔的大街上,虽然明天才是情人节,但到处却飘动着情人节的暖风。
商家们将情人节的气氛提前营造得浓烈而浪漫,心急的少男少女更是推波助澜,提前上演一幕一幕情侣间美丽的故事,如同这早春二月的桃花提前开放了。
这是一个催熟恋爱的节日,空气里、角落里到处弥漫着情侣暧昧的味道。多少花开又花落,但少男少女们却乐此不疲。那管得花枝被早折,花蕾被早放,只要快乐地开放了,那管她何时又凋零。反而是那些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是孤独的,让人耻笑的。促使那些少男少女们趋之若骛地寻找情人,满足自己的虚荣和世俗眼光。
“瑟瑟罗裙金缕腰,黛眉儇破未重描,醉来咬损新花子,拽住仙郎尽入娇。”情人节催生了多少即时情侣,特别是在大学校园,要是哪个女生在情人节没有男生送玫瑰、巧克力等情物,简直会羞辱得无地自容。
叶文贤就有一个同班女生因此而在情人节之夜在大街上找了一个民工,将自己的第一次无奈地给了不相识的男人,因此而沦为风尘女子。
情人节,有多少浪漫的期待,又有多少事后锥心的忏悔伴随着少女的梦。
一间又一间商店,鲜花店都在播放情侣们喜欢的歌曲,热烈而奔放,给空气灌注缕缕火辣辣的味道:
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朦朦。烛光投影,映不出你颜容,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夜风已冷,回想前程如梦,心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