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是向越国周边的诸国派出使节,请其攻打越国,迫越军回撤,只是越军刚一撤,长孙渊宏就受伤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再者说,他二人都见识过长孙渊宏的本领,唐寅的灵武是不弱,但想胜过长孙渊宏,甚至还能把他打成重伤,萧慕青和梁启都认为不现实。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眼前的宁军只有不足十万人,在己方二十多万大军的包夹之下,他们还敢坚守不撤,这也太有违常理了。
出于种种的考虑,二人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怀疑信使和书信很有可能是长孙渊宏故意抛出来的诱饵,其目的就是引己方将士大举去攻。萧慕青和梁启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但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如果此时换成上官元让这样的耿直之人,肯会不会顾虑其他,立刻就得率领全军出击。
长孙渊宏的信使被风军所截获,但萧慕青和梁启并没有相信书信的内容,也没有全力猛攻宁军大营,双方的战局依旧拖延了下来。
山谷内。
宁军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发动进攻,唐寅和麾下的数百名将士可一点不敢松懈,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众人将石墙垒的又高又坚固,严阵以待。
这天,唐寅与麾下将士们吃过午饭之后,独自走进山谷中,边随意的慢步边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如果宁军再次发动象上回那样的猛攻,只凭己方目前这点人力是无论如何也抵御不住的,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要么突围,要么留在山谷里等死。
可是宁越有那么多的军队,己方要如何才能突围出去?
这时候,连随机应变能力那么强的唐寅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应对之策,现在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长孙渊宏身负重伤,短时间内无法参战,使己方少了一个巨大威胁。
不知不觉间,唐寅已走到山谷深处,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停在一堆乱石前。这堆乱石他并不陌生,在乱石的后面就是严烈尸骸所在的洞穴,当初宁军进攻时,他正是躲于此地才侥幸逃生的,难道,这次又要再躲藏于此不成?
想到这里,唐寅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石面。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唐寅回头一瞧,原来是舞英走了过来。唐寅收起脸上的苦涩,又露出从容又自信的微笑,问道:“小英,有事吗?”
舞英摇了摇头,看着唐寅,反问道:“大王来这里是因为……”
唐寅一笑,说道:“我只是随便走走。”
“哦!”舞英明显松了口气,她心中清楚,山谷四周高耸入云的崖壁能挡得住自己,但却挡不住唐寅,如果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攀爬出去,根本无需留在死谷里受苦。很快,她又皱起眉头,说道:“大王,现在我军仅仅剩下几百名将士,如果宁军再发动进攻,我军肯定无法抵御,大王……还是先走,以大王的修为,区区的死谷肯定困不住大王。”
唐寅先是一愣,而后笑了,抬起头来,仰望山顶,说道:“我是不会走的,只要我军将士还有一人留在谷内,我都会陪着他与宁人死战到底!”
舞英心中一暖,忍不住上前两步,靠近唐寅,低下头,轻唤道:“大王……”
唐寅伸手按住舞英的肩甲,眯缝着眼睛幽声说道:“不用担心,既然当初是我把你带到河东的,我就有责任也必须得把你再带回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