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方圆千万里,乃是大唐仙朝国都所在。诸多种种势力,凡人、仙人、僧人......交相错杂,居住其中。
虽是复杂,却也有序。自非是寻常混乱之地。而在这城中,又有诸多禁制法阵笼罩,监察城内情况,以防不测。
因而江宁甫一落入这长安城,西坊之地,便已为那守城巡逻的侍卫所知晓。
西坊乃是凡人所居,大唐仙朝为一方仙朝势力庞大,此处又是大唐国都,来往自是诸多修行中人。
诸天万界修行之道万千,有机会踏上仙途超脱世俗者自是寥寥无几。可诸天万界何其之广,便是此大唐仙朝坐拥之地又是何其辽阔,总归有无数机缘气运俱佳的踏上那仙途。亦或是修行魔道外道等,超脱于一般凡人之上。
人之生也百年,弹指匆匆间不过虚妄。于修行中人看来,自是与蝼蚁无异。人之视蝼蚁者无物,无需费力便可掐死,却也有好事者以观蝼蚁挣扎为乐。同样的,这诸天万界的修行中人,固然有超脱世外不理世俗者,亦不乏杀万万人而成道屠戮一方。更有那得了超乎寻常力量的,心绪不净从虐杀中求取一时之乐。
诸天万界不成文的规定有之,那些自重身份的自是不会与普通凡人计较。而在诸仙朝之中,凡人不再是主导,且兼之力量孱弱,向为修行中人所轻视。
也就是在这大唐仙朝,现任的唐皇立下了若干的规矩,又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于别处常有发生的视凡人如猪狗蝼蚁之事在此出现。对这西郊的管制,亦是分外严谨。
方行不久便有那穿着着厚重盔甲的兵士向着己身方向而来,一身修为实力,皆是不俗。为首的更是有了炼神还虚阶段的实力,大不同于江宁此前于琅嬛界中所见,那俗世唐国之侍卫。
目光微凝,见是一个看不出实力的青年,周遭亦无多余人等,皆是普通凡人。那为首的兵士也不敢托大,却是对着江宁拱了拱手,沉声问道:
“敢问公子乃何方人士,可有何需要我等效劳?”
诸天万界能人异士不可胜数,无意间划破虚空出现在这大唐仙朝国都的亦不在少数。只是这长安城乃是大唐国都,禁制阵法广布,空间壁垒亦是坚固非常。想要以一己之力划破亦非是一般人等可以办到,因而那为首的兵士却是将江宁当做了那等喜好隐藏自身实力的怪人。
“不必劳烦”
眉头微皱,虽那男子看似友好,可江宁还是捕捉到了那深层次的戒惧以及防备。心下烦闷之余,亦不免生出几分啼笑皆非之感。只是略一思索,却也明白了这兵士如此这般对待自己的原因。若自己还是当初那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少年,只怕这些兵士又将是另一番对待吧。
眼见着江宁似是无意多言,面上亦似有不耐之色,那为首的兵士也不多言,拱了手。复拿出一玉简,却是对着江宁道:
“公子原来是客,此为我长安城中地形分布及些许禁忌,还望公子不吝收下。”
如此这般了,方带着那兵士退下。
将那为首之兵士所赠之玉简收下,印于额际,种种状况了解了。这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分布,亦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蓦地心下微动,隐隐约约间似是抓住了什么,不甚分明。目光在那西边之地长久驻留,似是有无数梵音佛唱回荡耳边,数不尽的僧人身影一闪即逝,恍恍惚惚间好似明悟了什么。
一念既起,江宁也不迟疑,却是按下了往城门口而去的意向,转而向着此长安城中佛门势力所在而去。
万邦来朝天人共敬,此大唐仙朝,乃诸天万界有数之大势力。亦有无数能人异士、势力宗门,效力其间。佛门于此诸天万界传播,其声势之大,犹在道家佛门之上。长安城中,自由其驻地。
却是一方占地极广的寺院,名之曰净土寺。
李唐皇室信奉道家,自谓太清教主门下,三清后人。然此净土寺一脉,不仅曾在某次叛乱中立下大功劳,护佑皇室。更曾收留先皇后在此修行,躲避倾轧。乃是这大唐仙朝中一等一的大势力。
只是从多年前起,老住持便得了大日如来谕旨,闭门不出专心修行,等那缘法到来。昔日封神一战,那位身与道合修为贯彻天地的鸿钧老祖曾有言,此局当兴在佛门。
然命数一道,莫说是大日如来等近乎站在这诸天万界顶端的,便是如三清教主等,不也是卷入其中无法自拔。且佛门兴盛,乃是自其前身西方教开始便尽力谋划之事,不容轻忽。
那老住持驻守于这长安城净土寺中不知多少载,潜心向佛度化众生,在大唐仙朝亦广有盛名。可再怎样的功名利禄世人敬仰也比不得听到佛祖法旨时那一刻的心绪变动。
而在不久前却是有佛门观自在菩萨本尊真身亲自降临了,对外宣称为化身投影,隐匿在这寺庙之中。
又有陈氏子,父母亲族尽皆戮殁,少而聪颖,有慧根,心性宽和容若。有心入此寺庙之中,求那普度众生法。
老方丈闭关若干载,甫一见那陈氏小儿,便觉有缘。另有一桩奇异事,此陈氏小儿虽不过四五岁年纪,辩论驳斥,讲谈佛理,皆有其道理可言,非是胡为。又有好事者起哄,这陈氏子每至一方,拜会诸路仙神,香案尽皆迸裂,不敢受这小儿之礼。故而又有传言,这陈氏子乃是佛祖座下金蝉子下凡,正兴佛门。
且不管这传言为何,那观自在菩萨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