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容三伯的电话的时候,容凌正在车上。
“你现在在哪里呢?!”容三伯的口气沉沉的,宛如压着一个大石头。
容凌却是口气淡淡,分外轻松的口吻,哪里看得出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的半分怒气!
“要回一下双木医院,正在路上,有事?!”
容三伯一听他是这样的口气,那稍微为他焦急的心,立刻就安定了。这小子现在还能这么地镇定当然,就说明今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只是小事![
“你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和容家断绝关系了?!”
“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容凌轻飘飘地问,但是口吻中还是透『露』出了嘲弄。容三伯感觉到了,就有点为他心疼。
“你父亲……你……”
“别说他了,那已经是和我无关了!”
容三伯垂下眼,将所有的慨叹都压入了喉咙间。走到了这个局面,很多都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也别恨他!”
“我说了,容家的事,和我无关了!”。
容三伯哼了一声。“那你还能不认我这个三伯了?!”
“您知道的,这是两码事!”
容三伯心头大安,这小子心里明白就好!
“放心,我是不会让人亏了你的。这么多年,你的功劳摆在那里,他们就想这么赶你出去,我可不干!”
“三伯,我想休息了!”
容三伯顿时大愣。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您就不用为我费心了。我自己的路,我已经想好了。容家的事,以后就真的和我无关了。我就是想和那个家断的干净了!”
容三伯在那头沉默了,出于一种犀利的直觉还有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厉声问他。“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大有深意?!”
容凌没回答。
容三伯有些急,压了压躁动的情绪,他苦口婆心地劝他道。“容凌,你再和容家没有瓜葛,可你骨子里还是流着容家的血。而三伯我,又是从里到外地融入了这个家的,所以没法放着一些事情不管。容凌,你别胡来!”
容凌就笑了。“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
容三伯跟着低笑了一声,训斥着,可是口气是带着骄傲的。
“你小子还需要跟我装吗?!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底细?!”[
“所以您大可放心,我做事向来有分寸的!”
“那你还是做了?!”
“就是一点小事!我什么都不拿走,那总得允许我抹掉一些吧!”
这话,才是容凌真正该说的话!
容三伯不觉得生气,反而更加安心了。容凌要说他什么都没做,他反而该提心吊胆了,那只会意味着容凌要做的事情会非常大。现在他明着讲了,那就说明折腾不了大事件!反正,换届选举人心动『荡』,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给新的上位者以及他的团队考验吧!
“我是相信你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所以,不需要我接济你吧?!”
心里大安之下,容三伯有这个闲心开起了玩笑。
容凌笑着回。“不用,您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管我。我要休息,是真的休息。一段时间内,我会非常‘窝囊’的!”
“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您就不用管了。对了,佑佑这段时间,就得让您多费心了。我赶上这段‘窝囊’的时间,您可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三伯,别说我没有给你提供机会!”
容三伯挑眉一想,顿时心头大乐!
对啊,这可不正是他的好机会!
“行行行,你就好好地给我窝囊着吧!”容三伯说到这的时候,差点眉飞『色』舞了起来,那脸上焕发的神采,像是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那您好好想想,安排安排吧,没别的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行行行!”容三伯豪爽应对,那头挂了电话,就开始思索了起来。然后又觉得这么想着,脑子有些不够用,就又拿出钢笔和纸,划拉了起来。这么想想写写的,不知不觉,一张白纸都占满了,又开始了第二张。而容三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想的过多,依旧在那乐滋滋地想着,那头堆着几分需要他签名的文件,都没得到他的垂青,落寞地躺在那里,嫉妒地看着白纸兄弟被一个个字迹给占满。
*
容凌抵达双木医院的时候,林梦正窝在沙发里织『毛』衣,一边的小浩浩坐在旁边,团着『毛』线玩。她现在正在给小浩浩织呢。因为小佑佑已经得到了一件,也穿在了身上,林梦觉得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就得空林梦要给他织『毛』衣,就很兴奋,一看她在那里织着,他就会往前凑,然后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林梦看到容凌进来的时候,有些诧异,因为今天容凌回来的好早。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居多,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回来,而且,这都没到中午的饭点呢。
扭身,手里的织针没停歇,照旧灵活地上下走动着,她却是抬眼看着容凌笑。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熟稔而亲昵的口吻,宛如一个居家等待丈夫归的小妻子。
容凌加快步伐,靠了过来,就打算在她身边坐下。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没了地方。她一头靠着沙发边,一边坐着的就是小浩浩,他再无下手的地方了。[
只思考了一秒,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就停了手头针织的动作,略带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