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赛美本能抬眼往来声处看去,却见一个大花盆,滑过她的眼帘,猛地在她前方裂开,花盆里的泥土散了一地,而那开着几朵小白花的不知名的植物,也像是不堪这种剧变一般,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花枝折了好几根,白『色』的花也掉落了不少,宛如扬起了又飘落下来的冥币,诉说着归去之意。
她的心吓得“扑通扑通”『乱』跳,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如果,她刚才再往前冲一点,那这有脸盆大的大花盆,是不是就一下子砸中她脑袋了,她是不是就会当场送命了?!
她一个激灵,猛地就缩了一下身子!
“没事吧?”扬起了几个关切地询问的声音。
金赛美茫茫然抬头,却惊惧地猛地缩了缩瞳孔,因为距离她大概也就十来米处,有一个和刚才开车撞她的男子打扮差不多,同样戴着大黑墨镜,脸上挂着大胡子,也穿着一身黑的男子,伸手在脖子间滑了滑,看似是在不经意地『摸』了『摸』脖子,可金赛美却知道,那又是一个“抹脖子”的举动。男子又冲她冰冷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那不紧不慢的步调,透『露』着他的成竹在胸。[
金赛美再次惊喘,却是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更没那胆量把那人给叫住。
他又没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她怎么叫人?!
“这位大姐没事吧?”就有人在一边问。“刚看你差点被车给撞了,这么巧,这么快就这么大一个花盆砸下来,不知道你这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一个老人家就说道。“估计今天是不宜出行,我看那,这位妹子还是赶紧回家躲躲好了!”
“大爷,你还信这个呢?”就有人笑。
老人就瞪了眼。“信,怎么就不信。你可别和我说什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现在这年轻人嘴里说什么不信,可很多不也在结婚的时候挑个好日子,我和你说啊……”
老人在那径自说开,刚质疑了他的人甘拜下风,不吱声。
有人好心地过来扶金赛美,却被金赛美给一下子推开了。
“别过来!”
她尖叫了一声,那叫声尖锐地把那正在长篇大论的老爷子都给镇住了,不再往外喷口水了。
“这是怎么了?”有人疑『惑』。
金赛美却是一个劲地把自己给缩成了一团,嘴里连连念叨着。
“别过来,别过来!”
双眼更是防贼一般地审视着每一个人!
这周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混着某位要杀她的人。她真的是被吓住了!
见她这样,就有人皱了眉头。
“呦,真是不识好人心!”
话落,几人跟着皱眉头,就走开了。
再有好心表示关切的,也被金赛美那根本就不搭理的行为给伤了。这世上,也少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却贴一个陌生人的冷屁股![
没过一会儿,金赛美身边就没人了。便是有路人经过,也是特意避开她一些地绕过去。远处,一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带着不屑。
金赛美依旧像是受惊的老鼠一般,左一下右一下地瞄着,模样瞧着有些神经质。
“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远远的,一个模糊的声音传入了金赛美的耳朵。
“哎呀,要不我们报警好了,可别真的出来一个神经病,然后闹出事来!”
“对对,报警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金赛美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在此逗留,慌里慌张地挎着篮子,避过那碎成了一块块瓷片的大花盆,急匆匆地走了。一边走,一边照旧四下环顾留神,这次,便是连上空,她都留意了。
好不容易远离了刚才那地方,她赶忙找了一个前面低矮的地方,靠着墙,哆嗦着手,拨出了电话号。她要让林栋来接她,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回家,也不敢去坐什么计程车。到处都是陌生人,而危机,可能就在某处蛰伏。
但是,林栋的电话却关机了!
混蛋!
金赛美忍不住在心里臭骂,那小子该不会又跑去哪个地方赌博去了吧,然后怕被打扰,把手机也给关了?!
一想起这儿子的臭德行,金赛美就脑仁儿疼。但凡林栋再争气一点,不用多,只要能把那赌瘾给戒了,她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混地那么惨,更不至于上门求林梦收养自己的孙女,最后反倒被收拾了!
她也反应过来了。这一个两个的黑衣人,如此相同的穿着,明显就是同一伙人,且很有可能,就是林梦那边出手了。
到这地步,她真是追悔莫及啊!
突然,她又想到,林栋的手机关机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被收拾了?!
“咝——”
她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儿子再烂,再扶不上墙,可也是她的命根子啊。金赛美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骨子里还有那旧思想,就是指望着儿子给她养老送终。所以,千千万万,儿子一定不能出事啊!
急急忙忙,她就给林姿打了电话。
“怎么了?”林姿的口吻有些冷。“不是告诉你,我在国外吗,妈,你没事就别给打电话!”
她这正度蜜月呢,她这母亲凑的什么热闹。自己的家人,本来就上不了台面,在丈夫这边,她是能不提就不提。所以,她很反感金赛美他们给她打电话。
“出……出大事了!”金赛美白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