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姚泽一直在医院陪着纳兰冰旋,和纳兰冰旋说说话心里倒是蛮轻松,虽然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不过心里依然舒坦,只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自从前天被慕蓉崔楠丢在郊外受了凉以后,这几天一直不停的打着喷嚏。
“感冒了?”推开病房门的纳兰德见姚泽连续打了个三喷嚏,不由得笑着问道。
姚泽揉了揉鼻子,悻悻道:“好像有点受凉了。”
“去开点药吧。”
姚泽道:“没事儿,感冒而已。”
纳兰德走到病床边摸了摸女儿的脸庞,然后对姚泽问道:“什么时候回江平?”
姚泽道:“打算明天走,江平那边还有事情,不能在这边待太久。”
“嗯,今晚去见见老爷子吧,他说想见你一面。”纳兰德轻声说道。
姚泽听了纳兰德的话,愣了下,而后轻轻点头。
……
纳兰德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四合院门口,姚泽率先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望着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兵,姚泽总感觉有些恍惚。
“进去啊,难道还怕他们对你开枪不成?”见姚泽望着门口的两名警卫有些出神,下了车的纳兰德打趣的笑道:“跟我进去吧。”
姚泽回过神,笑了笑,然后跟着纳兰德迈步走了进去。
纳兰初阳比自己前几个月来燕京见的时候精神又差了许多,此时正躺在椅子上打盹,两人走进去后,医护人员悄悄对两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声道:“老首长刚睡着,有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纳兰德点头,然后领着姚泽去里屋喝茶。
一直到快天黑的时候,纳兰初阳才醒过来,瞧见坐在石亭里面下棋的姚泽和纳兰德,他笑了笑,然后拿着拐杖起身,说:“已经来很久了吧?”
纳兰德和姚泽见纳兰初阳醒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纳兰德笑道:“刚来一会儿。”
姚泽则含笑的朝着纳兰初阳问好。
纳兰初阳慈祥的点头,然后道:“小泽,你在江平干的不错啊。”
姚泽走过去扶着纳兰初阳坐到石亭里面的石墩上,然后悻悻笑道:“谢谢纳兰爷爷的夸奖,我会努力的。”
纳兰初阳笑着点头,然后指着身边的石墩,道:“坐下聊。”他扭头看向纳兰德,说:“你部队不是还有事情吗,先走吧。”
纳兰德苦笑的点头,自己又有什么事情,老爷子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纳兰初阳只是想单独和姚泽聊聊。
整个四合院只身下姚泽和纳兰初阳。
此时,夕阳渐落,纳兰初阳仰头望着渐渐快要被淹没在西边的残阳,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笑道:“我的人生恐怕和这日落一般,马上要被淹没下去了,只不过夕阳下去了还能再升起,可是我却不行了。我这辈子儿孙满堂,荣华富贵也都享受过,死得其所,但是偏偏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刻老天和我开了个玩笑,让我最心爱的孙女出这种事情,没看见孙女醒来,我不敢走啊。”此时的纳兰初阳又哪里有国家领导人的那种威严气质,从他脸上看出了忧伤和不舍,和平常百姓家的爷爷一样,姚泽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纳兰初阳,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苍凉。
“她会没事的。”姚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轻轻握住了纳兰初阳干瘪的手掌,轻声说道。
纳兰初阳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姚泽的手背,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在医院对冰旋她父亲下跪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纳兰家没有谁会怪你,冰旋更不会怪你,她所做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你无需自责。”
姚泽轻轻吁了口气,鼻子有些酸楚,心中即便是有千言万语的感慨此时却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受。
仍谁想到一个貌若仙子的女人为了自己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姚泽这个多情的男人。
他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豁出性命,他所爱的女人为了他豁出了性命,他又怎么能不难受,简直是心如刀割。
“听说,上面下把你调到燕京来?”见姚泽心情不好,纳兰初阳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将话给岔开了。
姚泽点头说:“上面确实有那个意思,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来燕京。”
纳兰初阳道:“为什么不想来?”
姚泽道:“江平刚刚有了起色,我想留在地方好好干上一番。”
纳兰初阳就笑道:“难道来燕京你就没法施展拳脚了?”
姚泽一时无语。
纳兰初阳又笑道:“你的想法我知道,想在江平多捞一些政绩,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担任了一市之长的重要职务,对于咱们国家这个特殊的体制来说,这是不和谐的,你如今锋芒正胜,需要遮其锐气才行。”
姚泽诧异的道:“纳兰爷爷,您的意思是。”
纳兰初阳点头说:“对,听组织的安排来燕京,去了农业部即便是平级调动,到了农业部也不会如在江平那边如此出尽风头,你要知道胜极则衰的道理。”
姚泽默然,低头沉思一阵子,心里实在是不舍,江平那边刚刚在自己的带领下完成了旅游开发项目,自己也对江平市规划了一个很大的蓝图,姚泽有信心在江平市多干上几年一定会让江平的经济成为华北省排名前三的地级市。
“可是……纳兰爷爷不是说过,让我暂时不要回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