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向各位致歉,让各位受惊了!”那蓝妃转向众人先是安抚一句,然后又冷冷的板了一张美丽的脸道,“也不知是哪些混账东西,竟敢在本宫的百花宴上败兴,让本宫查出来,定不饶他。”
“你们——”说完,又看向那两个身形矫健的宫女,“给我将这人弄醒,本宫倒要看看他是何来路,也好给各位一个交代。”
这说辞倒也合情理!
众女眷的目光不由纷纷落在地上那人身上,只有三姐儿的目光落在那蓝妃身上。
这人是谁?这蓝妃到底要玩什么手段?怎么不见十姐儿?
她这端正想着,那端的两个宫女已经猛掐地上那人人中。
“呀——”地上那人发出一声痛呼,然后醒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起,抹一把脸上的血,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就大声哭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也想像那个贱人一样欺负本世子吗?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开阳候……”
众人闻言不由瞬间愕然的睁大眼,看向地上那满脸血污的男子。
武将新贵吴绅,既不属于杨皇后派,也不属蓝妃派,但也并非中立,而是典型的保皇派。
何为保皇派,就是忠心与昭和帝的人。
朝堂之上,宫闱之中,风云诡谲,万千变幻,心机如此深沉的昭和帝又怎么可能只认这两派做大,不培育自己的人呢?
而这武将吴绅,则是这保皇派之首,因骁勇忠心,是最得昭和帝信得过和重用的人之一。
虽然只得了一个侯爵的封号,但是实际权力却不可估量,也是众多朝臣都不敢开罪、两派都想拉拢之人。
按说,这吴绅过的日子自然荣耀滋润,但这吴绅的生活也有一块最大的不如意,那就是他的儿子,他与昭和帝的某个近支堂妹欧阳兰郡主的儿子吴任,虽然不是实诚的傻子,但却实在是个缺心少肺之辈。
这吴任刚及弱冠,生的膘肥体壮,五官丑陋,还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本来是一个并不让人心甜的儿子,但偏偏吴绅在十年前一次救驾中受了伤,再也不能生育。
——这样,吴绅这个蠢儿子倒成了吴家独苗,再因工伤事关帝王的缘故,在朝野之中也被人高看一眼,自然越发被惯得无法无天。
只是不知道这蠢货怎么跑到这素桓宫后殿来了?又是被谁打伤的?
“原来是开阳候世子……”听那吴任报了名号之后,那蓝妃的态度即刻变得客气起来,吩咐左右,“还好不快将世子扶起来!”
闻言左右早有侍卫上来,将那吴任扶起,又有宫女打水过来,帮那吴任净面。
众女眷当然理解蓝妃这番作为,别说蓝妃,就是她们听了这人的来头,也不得不恭敬几份,谁让这身份地位摆在这儿呢?
只是有一点她们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这蓝妃还不让她们退下,或者将这吴任请走。
不见那吴任在清水的洗涤下,一张大病丑脸露出来,一双老鼠目更是在众女眷身上乱扫吗?
蓝妃不发话,众女眷自然不能擅自退下,所以个个掩面低头的向后退,还有些则讶然的看向那蓝妃。
这八面玲珑的蓝妃应该不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得吧?
这蓝妃当然不是连这点规矩都不动,她只是阴谋诡计还在进行中,现在还不是让众女眷退下的时机。
看着那正和吴任寒暄的蓝妃,三姐儿垂着身体两侧的双手禁不住紧紧握成拳。
这女人果真阴险,可想而知那砸了吴绅这蠢儿子脑袋的人定是十姐儿无异了,看这蠢货的眼神也知道这人必是好色之辈,若真见得十姐儿那般美貌的女子,又在四下无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生不轨之心了,那十姐儿不服,自然就会有这般结果。
偏偏这蓝妃又在这个时候带人过来,加上这蠢货的不自知,这事情想遮也遮不住。
可怜好好一个女儿家的名节就这般毁了,呃……其实这恶毒妇人想毁得又哪里只是十姐儿的名节和文家的名声,毁得还有与这吴绅的关系。
似乎……还不止,自己在场,是代表向家的媳妇来的,而九姐儿也在场,代表的应该是威远杨家的媳妇,恐怕倒是也要牵连这向家和杨家与这吴绅交恶了。
啊……
想到这里,她瞬间有所悟,其实……其实的目标应该是破坏这杨家与吴绅的关系、杨皇后与吴绅的关系吧,而自己母亲的争强好胜举动也让文家与向家成了宫闱党派斗争的牺牲品。
这点所悟,让她闭上眼,满心满腹都是懊悔。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转眸看向九姐儿,她的这个自来稳妥睿智的庶堂妹难道真的就想不到这些吗?
不过遗憾的是,她并未看清九姐儿的表情,因为九姐儿此刻正转脸去看殿外,而殿外正有脚步声和喧哗声响起。
听得这脚步声和喧哗声,三姐儿却禁不住心一沉。
该来的还真是躲不掉……
在众女眷的目光中,很快就有几名男子急匆匆的出现在殿门口,领头的一位手拿拂尘的内侍,身着红色圆领袍,正是昭和帝身边的亲信赵公公;而另一位则身着深红色蟒袍,身形高大,看上去应该是名武将。
几人并未进殿来,而是在殿门口低头跪拜,向蓝妃郑重行礼。
“爹……”
蓝妃还未说话,那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的吴任则已经站起来,向外面那个穿红色蟒袍的男子奔去。
这人自是那吴绅了!
那吴绅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