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月眉峰一挑,是阿尔斯朗的声音。
苦逼的,她是把那些情愿回到山上去的族人给彻底忘记了,如果不是他们找过来,丫的!她是真要忘记还有一伙族人在别一个山洞里没事可做。
“让他们进来。”吴熙月坐到火堆边,声色微冷吩咐男人放他们进来。
山洞外面转来短暂的安静,很快各种有些急乱的脚步声传来,以央扎奴尔,赫麻为首的十来个男人们脸色急虑走进山洞里。
“你们怎么过来了?”眉心微微皱起,吴熙月目光淡冷地看着央扎奴尔与赫麻等几个男人,“还是说决定回山里去,现在过来是向辞行了?”那淡淡的嘲讥让几个男人羞红了脸。
他们并不是怀疑巫师月的决定是错的,而是害怕在这种不靠山的地方定居下来会没有食物保障。
央扎奴尔求走近许多,二话不说是扑通一声跪下来,赫麻见此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是大步一迈,结结实实跪在吴熙月面前。
“我这里可没有兴什么动不动就跪,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吧。”目光都不闪一下,吴熙月眸色淡漠扫了他们一眼,拾捡起簸箕里的种子,这些有些像在大豆一样的种子不知道开春后种下去能不能发芽呢?
央扎奴尔心里是阵阵寒意,他是知道巫师月是真生气了,是气他们对她的不信任。
还说什么等着她来妥协,过了这么久,所有族人都在石头山建起了房子,而山洞里的族人是越等越心慌,前几天又有几个族人一声不吭离开山洞,重新回到了苍措部落里。
这样下去,如果他们还在想着让巫师月出来妥协,那真的是……在做梦了。
那样厉害的人哪里可能会主动向他们妥协,更何况,那么多的族人是完完全全相信她,相信在她的领带下会过上好日子,会让自己吃饭,穿暖。
不是她来妥协,是他们必须得妥协了。
“巫师月,你请责罚我们对你的不信任。”央扎奴尔俯下了身子,额头抵住坑坑洼洼的地底,把姿态放到卑微如尘埃,“你请不要不理会我们,无论怎么惩罚,我们都没有任何意见。”
吴熙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要说句实话,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责怪,一样米养百样人,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头一回见到平原,离开赖以生存的大山自然会心里发慌。
赫麻不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怎么多说都没有用什么了。
他直接是额头紧紧扣抵住地面,放开了自己所有尊严,因为在强大的巫师月面前,他的尊严并不算什么。
是他们先犯冒了她,才会落到现在这种被族人忽略的地步。
吴熙月紧紧叹口气,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们,到一个完全不是你们见过的陌生地方自然心里会发慌。平原与山丘其实是一样的。只要我们努力,日子照样会红红火火的过下来。”
“当然,我也有错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接下来我们需要怎么生存。”正说着,山洞里传来像狗崽一样的呜呜声,吴熙月顿了下,道:“你们等一下,我抱个小家伙给你们看看。”
小狼崽断了奶,狼王在前几天就抱了回来,现在都可以吃些小肉汤了。
跪着的族人见到她怀里抱着个小东西,也不敢抬起头来看,只是用眼角余光小小的瞄几眼。
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抚着小狼崽的脑袋,吴熙月将已经可以自己走动的小家伙放到他们眼前,“这是狼狗,是母狼跟山里野狗交篝出来的野兽品种。但是,现在由我抱养后就不能称为野兽,而是可以称为家畜了。”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石头山附近吗?因为那里不但是依山傍水,而且有许多野鸭,野雉,野鸟这类的野禽。而我,将要在一年之年把这些野禽变为家禽。由女人们一起来伺养。”
“你们自己想想,那么多的野物变成我们可以伺养的家禽,以后还愁没有食物可以吃吗?”又指了下簸箕里的各类种子,“这些都是我之前让扎西勒他们找到的种子,这种,种到地里后等到秋收割时都可以成为我们冬天的粮食,你说,我会让你们饿到肚子吗?”
打开装着棉花种的兽皮袋,拿出带着细细白色长绒的种子,“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扎西勒给我寻回来的棉花种,是一种可以保障我们以后无论哪个冬季都会有温暖,舒适衣服穿的种子。”
“央扎奴尔,央罗在临死前那么放心将你们亚莫部落交给我,不就是因为他知道我可以好好照顾好你们吗?为什么有一点点你们不能确定的因素出现就认为我没有办法照顾好你们了呢?”
“我虽然可以体谅你们对平原之地的安心,但没有办法理解你们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信任。难道说,我以前做过的事情都是白做?”
她的声音虽然很平缓,也没有摞多重的狠话出来,但让下跪的男人们觉到一字如一把石箭狠狠刺到他们胸口里。
央扎奴尔都要哭了,红着眼睛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那么轻易认输。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生怕离开山里又要过上逃旱时的辛苦日子。”
这不止是他的心里话,也是所有想要回到山里生活的族人们的心里话。
“我还那句话,你们想回山里去我决不对阻止。”在心里,吴熙月是真当他们是不存在了。留下来,也行,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