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还给了一份,五两银子,子晴知道这几年何氏手里比较宽松,每次送她回村,沈氏都会给她些碎银,说是二舅娘赵氏好像有时会有点拎不清的,扣扣索索的,沈氏如今有这条件了,自然不愿委屈了老太太,吃的穿的用的,基本全包了。其他的就是几家远亲了,基本上就是二十文钱,也有八文十文的,一共也没一串钱。
次日一早,新妇刚把早饭做好,老爷子和田氏三位姑姑几家全都过来了,老爷子和田氏在东边正位坐好,下手是曾瑞祥和沈氏,西边正位是何氏,三位舅舅,子福领着新娘跪拜敬茶,老爷子和田氏的见面礼是银镯,沈氏的是一柄玉如意,何氏自是银簪了,三位舅舅的是玉饰,都不大,可以作吊坠挂胸前或腰前。新媳妇给老爷子和田氏、何氏的都是一身细棉布新衣。
子晴没漏了田氏掏出银镯来时,春玉两口子的眼光,似有些委屈,还有些不甘,子晴当然不知道昨日他们回去后,老爷子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强调了这银镯是沈氏特地给田氏撑脸面的,他就怕春玉到时眼皮子浅闹僵起来。
吃过早饭,子福就带着新妇熟悉院里的情况,沈家几个舅舅带着家人出去逛逛了。堂屋里剩下老爷子和几个姑姑三家留下来吃中饭。
子晴正要出门,只听得春玉对田氏说道:“娘,你看今日子福的外婆和几个舅舅都拿出了这么体面的见面礼,等我家大毛成亲时,你们也预备点好东西。”
“你还是先看看你送了些什么?还真是跌股了,听你的话,为了顾忌你的面子,我们才出了一串钱,人家三个舅舅昨日各送了二两银子,今日又一人出了一块玉佩,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单送,说实在的,二哥二嫂也没亏待我,子福一向和我较亲,我都没脸来吃这顿饭。”秋玉抱怨道。
“秋玉,我知道,你也嫌弃你姐穷,你也想贴二哥的热脸,我也没拦着啊,你贴去,何苦来埋怨我?我如今是到哪哪讨嫌,连爹娘和亲哥亲妹子都看不上,要踩一脚,还别说什么外人了?”春玉喊道。
子晴笑了笑,正好子福带着新妇进院门了,田氏忙喝止了她们几个的争吵。秋玉出来热切地拉着新妇的手,说道:“参观完了吧,我是子福的小姑姑,子福从小跟我好,有什么用着我的地方跟我说说,别外道了。看看这手,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不像我们乡下人的手,我就羡慕你们城里的小姐,不用下田做农活,绣绣花,认认字就把时间打发了。”
“小姑,你什么时候下过田做农活,我怎么不记得?”子福问道。
秋玉还待要说什么,沈建山他们回来了,子福带着新妇重新泡茶,陪着几个舅娘表嫂们说话。
饭后,老爷子他们先走了,何氏也要跟三个儿子回家,说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沈氏感念娘家的厚意,打点了许多吃食布料分送,子晴知道这几年,大舅和二舅跟着自家种西瓜和洋薯,日子比先前强了许多,每年至少也有一二百两的银子入账,又置了些田地。所以出手自是大方了许多。
等所有客人都走了,沈氏居然也伸伸懒腰,说这些日子都累坏了,要好好松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