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万计的毛细血管周围被寒气笼罩着,已经渐渐地互相连接起来,重新建立起一条顺畅的通道,鲜红的血液在新通道内畅行无阻,凉气此刻已经逐渐退去了。
这一发现让顾迪信心爆棚,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凉气确实是具备修复吸收功能的。
顾迪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慢慢开始收复失地,将切割开的神经网重新进行编织,由于一条条经脉连接的非常紧密,这项工作进行起来异常艰难,但是,再怎么艰难,也阻挡不了顾迪将它修复成功的心。
一条条经脉慢慢连接起来,在连接处打个结,控制着凉气将它抹平,错乱的经脉有序的被连接在一起,虽然耗费精力,工序十分繁杂,但是看着搭建在一起的经脉重新恢复了活力,顾迪感到由衷的高兴。
长舒一口气,搭建工作基本上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将凉气撤出,如果这个环节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宣布整个工程顺利完成。
突然间,顾迪脑海中闪现出一副画面,如果猛然将凉气撤出来的话,先前受损伤的经脉会不会再一次黏连在一起呢?
不可以这么冒失。
虽然他现在脸色煞白,两条腿不停地打着摆子,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不住的淌下来,汗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有一种腻歪的感觉,但是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决心。
顾迪此刻信心满满,小心的控制住凉气退出的速度,他试探性的把凉气从大脑皮层底下剥离出一丝来,立刻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血管爆烈的现象,不由让他松了口气。
然后,他再一次慢慢的将其分离,一边分离着一边仔细观察,重新被编织成的毛细血管网也无错乱的意思,而是牢固的结合在一起,这一发现让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凉气撤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在石魔的脑子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顾迪紧张的心脏砰砰乱跳,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一丝疲乏,不大会儿,这丝疲乏变成了倦怠,脸色白的像张透明的纸,毫无血色。
石魔猛地坐了起来,望着顾迪的双眼异常明亮,但顾迪能看得出来,这道亮光中明显带着不可思议,顾迪问石魔道:“老人家,你感觉如何?”
此刻的石魔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又如同做了一场大梦,刚苏醒一样,神智还不是那么清楚,但是他显然听明白了顾迪的话,便笑着点头道:“孩子,是你救了我吗?”
“救了你?老人家何出此言啊?”顾迪问道,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十分渴望有杯水滋润一下。
石魔看着顾迪满头的大汗不住的往下滴,笑着从床上一蹦而起,身手前所未有的利索,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递给顾迪,笑着说道:“小伙子,喝点水吧。”
顾迪接过水杯,猛地灌了一气儿,咂摸咂摸嘴,说道:“多谢老人家了。”
“呵呵……”石魔笑了,“这句多谢应该我来说才对,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无法自拔,心里什么都明白,脑子却糊涂的很,嘴上也表达不出来,如果没有遇见你,还不知道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
“老人家客气了,说明我们有缘分呢。”顾迪笑道。
石魔朗声大笑,说:“对对,就是缘分,我们俩确实有缘,小伙子,老头子看得出来,你是个奇人,身怀非凡武艺,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治好我的精神病的吗?”
顾迪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他现在十分确定,老头已经全好了,甚至连药都不用吃,已经恢复,因为他此刻的思维格外清晰,谈吐也恢复了正常,顾迪很高兴,自己的一番苦功没有白费,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老先生,这个,您可难为我了,我救你,是处于对您丰富学识的敬仰,至于我用的什么邪门歪道救得您,希望您不要多问了。”顾迪说道。
“哈哈——难言之隐啊?好,我不问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年纪轻轻的,就有好生之德,这是好品质,值得老头子我好好学习!”石魔恢复了精气神后,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雪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活脱一个老神仙。
“老先生,总是说感谢那就没意思了,听说,您是腾冲人?”顾迪端着杯子,笑眯眯地问道。
石魔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笑着问顾迪:“有烟没?”
顾迪笑着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石魔,又帮他点上火。
石魔惬意的吸了一口,一道烟柱从嘴里喷薄而出,咂摸咂摸嘴,说道:“爽啊,一年多没沾这个东西了。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顾迪说:“听葛热说,您从腾冲过来的?”
石魔笑道:“是啊,家是腾冲的,不过家里没什么人了,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带走了,赌了一辈子石头,最后还是栽到了石头上面。”石魔连连摇头,眼神难掩那一抹落魄的意味。
顾迪也是唏嘘不已。赌石这个营生,并不是是人就能玩得起的,需要精准的眼力和敏锐的判断力,甚至是对石头的熟悉感,缺一不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说自己每次赌石都能赌涨,就算是老一辈的赌石行家,也不敢保证逢赌必赢,更不用说像石魔这种一辈子只钟情于赌石的人了。
“老爷子,您如果愿意的话,跟我去山东吧,反正您也无牵无挂了。”顾迪建议道。
石魔蹙起了眉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