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子想要买田庄,作为奴才的冯嬷嬷自然没有二话,立刻张罗人去打听。
冯嬷嬷的男人冯友存是个挺靠谱的人,来京城不到三个月,冯友存已经替姚燕语把四个铺子的生意理顺了一遍,并趁机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
之前姚燕语说想买田庄,冯嬷嬷没当回事儿,所以冯友存也不曾上心,只随便打听了几句,知道京郊的田庄大部分都是皇室的土地,王爷们要修建花园别墅,皇上也扩修避暑山庄,这里的田庄可谓是寸土寸金。
所以冯友存跟自家女人说最好别凑这份热闹,有那个钱还不如在京城里面买一处宅院住,岂不比庄子上舒服?但如今主子说了一定要买,冯友存便把话撒出去,说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买个小庄子。
姚燕语休息了一天后,依然每天带着翠微去后山采草药,说是要配一剂丸药有大用处,冯嬷嬷只得依着她。
姚凤歌派来服侍姚燕语的两个嬷嬷可不是摆设。灵溪郡主在大觉寺见姚燕语,宰相府的丰老夫人送东西给姚燕语这些事情在第二天就传进了姚凤歌的耳朵里。
从上房伺候陆夫人用了午饭回来,姚凤歌把小丫头们都指使出去,跟李嬷嬷说道:“你说,灵溪郡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见燕语?还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她?”
李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奴才听说丰老夫人去大觉寺上香是因为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是不是……她们想要请二姑娘去给皇后娘娘看病?”
“胡说。”姚凤歌低声说道:“连我都不知道她懂医术的事儿,宰相府和灵溪郡主怎么会知道?”
“许是二姑娘去了慈心庵后不小心漏了消息,被庵堂里的哪个师太知道了?”
“这种可能性极小。二妹妹这个人瞧着木讷,我觉得是个万分谨慎的人。”姚凤歌把玩着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轻声哼道:“她在家研修医术,家人竟毫不察觉。你说这得是怀着一份什么样的心思?”
“主子说的极是。”李嬷嬷忙应道。
“还有。”姚凤歌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应该烧高香,万分庆幸她对三爷无心,也无心跟我争什么。否则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因为姚燕语给姚凤歌治好了病,李嬷嬷对姚燕语的印象极好,没有二姑娘,自己后半辈子可算是完了。于是纳闷的问:“主子此话怎讲?”
姚凤歌冷笑:“一个医术精深的人想要害谁,怕是神仙也查不出来吧?”
李嬷嬷一怔之后,无奈的笑道:“主子,可是二姑娘她没有害人之心啊。”
“所以啊!”姚凤歌叹了口气,“所以我说我应该烧高香,感谢佛祖,感谢菩萨,我这个高深莫测的庶妹没有害我之心呐!”
李嬷嬷生怕自家主子一狠心把姚二姑娘给怎么样了,忙劝:“主子,二姑娘虽然懂医术,但她在京城也只能靠着您过活,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害您呢。就算灵溪郡主和宰相府高看她一眼,也不过是看在定候府和总督府的面上,说白了,还是瞧着主子您的面子。”
姚凤歌轻轻地点头:“嗯,你这话说的很是。”
“那,咱们家的那座旧房子还收拾吗?二姑娘从慈心庵回来,不如直接搬到那边去,省的又来回折腾一趟。”
姚凤歌皱眉:“你真是老糊涂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一个人去住?叫人传出去不说她性子孤僻,倒像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容不下她!她小孩子家胡闹,你也跟着起哄。她回来自然还是住这府中,难道这个家里还还容不下她一个小姑娘?”
“主子说的是。”李嬷嬷原本觉得自己答应了姚燕语的事情没办到,心里总有些愧疚,想趁此机会劝说姚凤歌让姚燕语住在外边,如今看来又不能了。
“只是我这院子她住着着实不方便,回头我跟太太说一声,把花园子里的秋云斋收拾出来给她住吧。”
“是。那奴才提前叫人去把那里打扫裱糊一下?”
“嗯。天气凉了,京都的冬天比南边冷多了,你叫人把那边的屋子多糊两层棉纸。”
“奴才记下了。奴才告退。”李嬷嬷答应着欠了欠身,下去了。
城郊十里之外,大云校场。
卫章一身戎装,披鸦青色披风,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同两个青年公子一起疾驰而来,三人先后跳下马,把随手把缰绳一丢,便有兵勇上前来接住。
“显钧,你又故意放水。”同样一身戎装,身披天青色祥云纹锦缎披风的诚王世子云琨回身笑看着卫章。
卫章一手握着马鞭,拱了拱手:“属下不敢。”
“还说不敢,回回都这样。”云琨又朝着披宝蓝色锦缎披风同样一身戎装的韩熵戈,“肃之,你说呢?”
韩熵戈笑着朝卫章点了点头:“以后你再故意让着我们,就跟你翻脸了啊。”
卫章淡淡的笑了笑:“真的没有。二位世子骑术精进,是卫章最近忙于庶务,十几日没摸马鞭,竟把骑术给荒废了。”
云琨笑着把手里的马鞭交给身旁的随从,然后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两口水,才问:“还说呢,前几天找你都找不到,忙什么啊你?”
韩熵戈也喝过了水,笑道:“他忙家务事呢。说起来也够糟心的。”说着,转头问卫章:“你那个混账堂叔怎么样了?”
“他忙着四下活动奔走,喊冤呢。”卫章淡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旁边递水的随从不用。
云琨立刻冷了脸:“你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