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寻显然早有准备,她一记得手,九面万灵幡,已飞快的挡在了身前,与云虚所发的二十四颗定海珠牢牢的撞了一记,顿时间星辰倾颓,天地摇动,所有人都觉得脚下一晃,空中那只九色天狐的法身,与原本浮在半空的金色佛陀,同时因这一撞而相互湮灭,云虚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他本来金光大作的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随即又血色充面。
而阮千寻则结结实实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同时她左手一扬,喝道:“接着!”那条禅杖已被她抛了出去,本来在与金刚伏魔阵法缠斗的谢侯夫妇,这时那十名僧人已经退走,同时围向阮千寻,将他们夫妇落空,他双手一抄,已将禅杖接到了手里,随即两只手臂,便同时重重的向下一沉。他全身的肥肉,都为之而颤抖不已。
这根禅杖,似乎有万钧之重一般!
这南海之中,元婴以下最顶尖的几个争斗之中,似乎还是云虚,比阮千寻稍占了一丝上风,他借定海珠之力,将阮千寻打得口吐鲜血,而自己,只不过是受了些暗伤而已。而此时,他手中高高的举起天一玦,喝道:“结金刚伏魔大阵!”
玉玦高悬在天,宝光四射,那十名僧人轰然应是,他们齐齐跌坐于云端,头顶之上,那柄天魔法相神刀又再度浮起。而这时有了云虚亲自主持,阵法的威力,似乎比围攻顾颜的时候,上升了几乎不止一个层级。
阮千寻拭去了嘴角上的鲜血,那九面万灵幡,与定海珠相碰之后,灵气变得极度黯淡下来,空中本来的九色天狐法身也消失不见。而她的脸上,却仍带着万年不变的那股谦和之笑,陈叠紫惊呼道:“师姐!”
阮千寻疾呼道:“不用管我,带着五子同心杖,速退,回青丘去!”她扬声道,“小谢侯,你要照顾好她们!”
谢侯双手紧握住那条禅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却一把将要冲上去的陈叠紫拉住。“不可以!”
陈叠紫怒道:“师姐在那里,你要害死她吗?”
谢侯又快又急的说道:“阮仙子自有脱身之法,我们不依计而行。反而是给她增添麻烦!”他喝道:“云熏,你带着沈姑娘!”说完,他一把将陈叠紫扯过来,背在肩上,便飞快的向着上面升去。他们的意思。居然是要将阮千寻扔在这战场之上,自己脱身了。
而云虚也没有丝毫追击的意思,他如今手中有天一玦,再加上定海珠,在场中诸人,个个带伤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掌握住了这战场的主动,凭菡萏峰的两个小姑娘,也掀不起大浪来。他今天就是要将阮千寻与杜确,全都灭杀在此地,杀死一个阮千寻,青丘还不是他囊中之物么,到时候那根五子同心杖。他照样能够取回来!
随即他便发令道:“祭天魔刀!”
十口天魔法相神刀同时向上飞起,在天一玦佛光的加持之下。变得格外锐利无比,向着阮千寻的头顶上落去。
而阮千寻这时却跌坐于云头之上,她嘴唇微动,似乎是在低声吟念着什么,而她身体的周围,已经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青芒,身后拖着长长的青芒之尾,似乎正在空中不停的摇曳而动。
杜确低声道:“她是要激发体内的天狐血脉,做最后一搏么?”他思忖道:“我们要不要退走!”
顾颜道:“你不得到那盏坤灵灯,怎么就想退走之事?”
杜确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这盏坤灵灯耗尽了上古神油,已成废品,如此也就罢了,难道我凭一己之力,就不能结婴?我就偏偏不信,要试上一试!”
顾颜击掌道:“果然有志气!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赌上一赌的好!”说完她便飞身而起,说道,“你我二人合力,我不信这南海之中,还有能够与抗,我陪你去抢那盏坤灵灯!”说完她手指轻弹,朱雀环的五色火焰,已铺天盖地般的卷来。
杜确愕然不解,事已至此,为何还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难道说她与阮千寻有很深的交情,必须要救她不可?
但看到顾颜出手,他也毫不犹豫的冲击而下,头顶之上,硕大无比的星辰不停闪烁,盘旋飞舞,他挥动手中的伽蓝刀,便重重的向前斩去,只一刀,便将身前的一颗定海珠震飞。
青丘,云台,休宁岛。纯以法力比拼,似乎仍是杜确为三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云虚的脸上露出狞笑,“你们两个,是来自己找死么,那今天就将你们,全部灭杀在此地!”
他掌中的天一玦,这时爆发出无比耀眼的佛光来,狠狠的说道:“大、自、在、天、一!”
一个金色的巨大手印,轰然自空中而落,而这时阮千寻身上的青光暴涨,她在喉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鸣声,那修长的身躯,在空中幻化为九色天狐!
这时的十口天魔刀,也同时降临至她的头顶上。阮千寻低吟了一声,她以九色天狐法身为助,便不惧头顶上的天魔刀。虽然逆运心法,强行炼化法身,回到青丘之后,不免重伤,但为了这一行,似乎也值得。
空中的那只九色天狐一张口,便将十口天魔刀,全部都衔在了口中。
但那十名僧人,脸上似乎并没有惊惶之色,他们同声吟道:“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
他们十个人的位置,忽然间在空中互易,本来是并排而坐的十个人,忽然间有人在上,有人在下,在空中居然自行的组成了一个佛陀之形。只是这只佛陀看上去有些奇怪,少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