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喜清欢迷迷糊糊的被灌了药汤,又迷迷糊糊的睡去,等她精神百倍的醒来时,发现刘芷颖坐在床前榻板上靠着床睡着,她忙起身,轻轻推醒了刘芷颖。
“小紫,你怎么睡这儿?”喜清欢担心的问,“会着凉的。”
“九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身上的疹子还有吗?”刘芷颖醒来,顾不得自己腿坐得发麻,拉着喜清欢的手察看了起来,确定她手上的酒疹子消了许多,才松了口气说道,“你酒量真差,一杯倒不说,还起酒疹子,昨晚上还好有洛哥儿守在门外,不然我真没办法把药汤给你喂下去。”
“洛哥儿守在外面?”喜清欢挑了挑眉,看了看门,双脚已经自动的往外走,开了门,外面空空的哪里有人?
“一早进来看过你的,见你没事,他便去忙了,他还说了,等你今天要是没事了,明天就回家去呢。”刘芷颖跟了出来,把喜清欢往回拉,“你再歇着,我去找人抬些热水来,洗洗这酒味儿。”
喜清欢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些酒气。
等她洗漱完出来,喜冰欢还在休息,柳来福昨夜也被何大松等人灌得酩酊大醉,这会儿正睡着呢,便是何大松等人,也都没起来,喜清欢转了一圈,知道江洛和邵亦然出去安排事情去了,便又转了回来。
这一会儿功夫,刘芷颖已经去端了饭菜,两人一起在屋里吃了,喜清欢让刘芷颖去休息,自己寻了笔墨坐在屋里写写画画的,把自己能想到的都随手写了上去。
到了中午,江洛和回来了。柳来福等人却还没有起来,刘芷颖一夜没睡好,这会儿也没醒,中午饭便只剩下喜清欢和江洛、邵亦然三人。
看到她没事,江洛总算松了口气。
三人一起吃了饭,喜清欢问起了另外一百顷良田,三人见闲着,便约好一起去看看。
江洛立即发了话让人准备马车,邵亦然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倒是喜清欢。又回屋叮嘱了那个妇人一声,以免刘芷颖等人醒来着急。
路上,阿虎阿豹驾车。阿五阿七则留在了庄子里,喜清欢和江洛、邵亦然都坐在马车里。
闲聊时,邵亦然问了件事:“洛哥儿,你的车马行最远都接哪里的车意?”
“凌县、长祈县都去,如今也已着手安排船只。想把辉城这边的生意也拾起来。”江洛简单的答着。
“你的人都可靠吗?”邵亦然又问,这一问,不仅江洛奇怪,连喜清欢都惊讶了。
“然哥儿,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让洛哥儿帮着办?”喜清欢笑着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想问问。这南北往来的,去了也该听听各地的消息,辉城也就罢了。长祈县凌县往来的人却是极多,消息来得也快,洛哥儿不妨多留意留意。”邵亦然笑着摇头,“我也是之前偶尔听我爷爷和我爹说话听到的只字片语,只怕啊。边境安稳不了多久了,我们行医的尚且没什么。倒是你们做买卖的,千万要作好准备。”
“难道说……要打仗了?”喜清欢吃惊的看着邵亦然,之前江楚航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
“这个可不敢说。”邵亦然撩了车帘往外看了看,见外面官道上并没有往来行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消息及时早作准备总是好的,江爷爷说,朝中无良将,除了昔日喜爷爷身边的一位副将,也就是如今的大将军冯义良还能勉强担当,再无别人了,这话也就与你们俩说说,我也是听江爷爷与我爷爷私下说话偶尔听到的。”
“不会吧,好歹是天朝,怎么会没人呢……”喜清欢下意识的不相信,这不是一直没听说这些年有战事吗?
“小四,你莫不相信,如果车云国与西北那边的小国同时发难,冯大将军一人只能防一处不是?而另一处,是秦家的人在把持,用江爷爷的话说,那就是个草包,平安年月尚可,一旦真乱起来,头一个跑的准是他们,到时候……”邵亦然面露担忧,“受苦的只有百姓。”
“也是,早作准备总是好的。”喜清欢叹了口气,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防范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当下看了看江洛说道,“洛哥儿,你这儿的事情安排好了没?要是好了,我们明儿就回去。”
“哎,小四,你回去可莫与你爷爷说这些,我可是偷听壁角听来与你俩说说的,被喜爷爷知道了那就等于我爷爷知道了,我回去指不定得被我爹怎么罚呢。”邵亦然忙提醒道,难得的,他此时竟有些孩子气起来,“我告诉你们哈,如果我们猜的都是真的,朝中无良将,而上面呢,一旦知道你们家还在,只怕,你们家逃不脱再次出征的可能,你忍心你爷爷奶奶一把年纪了还挂帅出征?如今,江爷爷和我爷爷都没决定将这事儿告诉你爷爷,他们说了,喜家难得才有今天的平静,不能毁了,所以,你们回去千万不能说,不然以你爷爷的脾气,皇上不找他他都得自个儿跳出来。”
“怎么可能……”喜清欢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有几分同意的,她如今这个爷爷啊……还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儿。
“然哥儿,谢谢你提醒,我知道怎么做。”江洛一直寡言,此时才郑重的拍了拍邵亦然的肩,然后转头看向喜清欢说道,“我身边有位戚掌柜,是我爷爷迁到我身边的老人,他极可靠,这次,把他带回家当管家吧,以后有个什么消息,他自能处理。”
“嗯,你看着办吧。”喜清欢点头,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