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的这番话,让喜清欢心里顿时五味纷杂。
他能第一个告诉她,想让她第一个支持他,这份心意这份尊重,都让她心里暖暖的,可是,这一次不是寻常的事,这是出征,要是此时此刻,他告诉她要回江家,她都能兴高采烈的送他回去,可偏偏,她要支持的是他这样的决定。
当然,她也知道江洛这样的决定有一大半还是因为她的原因,因为她对家人的重视,不希望自家人有一丝闪失的心思让江洛知道了,也上心了。
竭他全力护她的家人周全,可他有没有想过,在她心里,他也是最最重要的家人啊……
喜清欢忍不住转身紧紧拥住了这个为了她甘愿放弃许多许多的少年,他才十六岁,却迫使他自己迅速成长为一个担事儿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四处奔波,他明明有那样的才华为自己创下一片家业,可他却把所有赚到的东西都给了她,如今又要为她的家人上战场……
得君如斯,妇复何求?
喜清欢心情一激动,脚一惦,便准确无误的印在了江洛的唇上。
江洛整个人一震,之前那些偶然的情景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只是,那时都是偶然的碰上,哪像现在,是她主动的……
“江洛,你给我记好了,这是我的专属印记,你是我的了,要是你敢不回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休想躲着我!”喜清欢略略退开了些,揪着江洛的衣襟警告般的说道。
江洛低头看着她,忽的笑了:“好。”说罢,双臂一揽,头一低。结结实实的擒住了喜清欢的唇,她的碰触或许是含蓄的,可他的却是攻城掠地的索取,只一瞬间,彼此便迷失了进去……
直到喜清欢觉得喘不过气无力的倚在他怀里的时候,江洛才不舍的放开了她转而轻轻的拥住了她,迷离的眸也恢复了一丝丝的清亮,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即就成亲,可是。理智告诉他,那样对她……不好。
许久许久,江洛才平静下来。轻轻扶着喜清欢的肩,柔声说道:“我得去找爷爷和师父了。”
“我陪你一起去。”喜清欢多想说陪他一起出征去,只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这样的功夫真跟着去了。不是助力,而是给他们添累赘,这一刻,她再次的悔了,早知道她就拼了命的练一练啊。
“好。”江洛看了她一会儿,朝她伸出了手。
喜清欢没有犹豫的。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指,他喜欢这样的十指相扣,她也是。
到了主院喜庆靖的屋子。一家人居然都在,柳氏、杨氏和小杨氏都默默的坐着垂泪,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这些事,我们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实在是无奈之举。只是如今,国难当前。我们家责无旁贷。”喜庆靖看了看她们,温和的说道,“三三和然哥儿的亲事暂时延后,之前,然哥儿便来求过我,邵贤弟也是答应了的,一旦真有这一天,两个孩子都会随军出去,至于其他三家的亲事,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爷爷。”江洛紧了紧喜清欢的手,又放开了她,快步走到屋子中间朝着喜庆靖跪下,“请准我随师父出征。”
“洛哥儿,你走了,小四怎么办?”柳氏顿时急了,喜守业要代父出征,身为妻子,她只有支持,三三和然哥儿要跟着出去,她也拦不下,毕竟三三从小便是被这般教导,只怕为的就是这一天,可现在,洛哥儿也要走,这如何让她不急?
“娘,我支持他的选择,我可以等他回来。”喜清欢这会儿已经很平静,声音不见一丝波澜。
“洛哥儿,此事并非儿戏,你可要慎重。”喜庆靖看了看江洛和喜清欢,神情凝重,江洛虽然是喜守业的徒弟,可他也是江老儿的孙子,他们江家是文官,江老二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至少竟只剩下江洛这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江老儿交待?可是,面对江洛这般郑重的目光,他又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孩子有这样的忠心义胆,他也是欣慰的。
“爷爷,我想得很清楚。”江洛抬头看着喜庆靖,说道,“除了我,还有五十位兄弟愿随师父一起出征,如今都已经候在庄子里等候吩咐。”
此言一出,喜庆靖等人又是惊讶又是惊喜,能多五十个助力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他们更惊讶于江洛的行动力,他居然召集了这么多人自愿相随,可见并不是一朝一夕准备的,真要论起来,他们这些大人反都不如洛哥儿一个少年了。
“你爷爷那儿,还是需要写信去问问的,这事儿不能瞒着他。”喜庆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爷爷,之前那次,我便与我爷爷提及过此事,他不反对,他同意我选择自己的路。”江洛却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爷爷之前留下的,他说若有这一天,便让我把信转交给您,若没有这一天,便等他百年之后再拆开。”
“你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喜庆靖接了信,不由好奇的多看了江洛一眼。
“从然哥儿与我们说起边陲的消息开始。”江洛坦言,“这次您让我和清欢去小莲庄,我便着手挑选人手安排训练了,这五十人都是孤儿,其中不泛因战祸家破人亡的,这些年,他们替我管着所有生意,搜集各路消息,这次小莲庄的事,也都是他们全力相助的。”
如果说喜庆靖训练的是兵,那么,这五十人只怕便是能挡起事的兵头了,喜守业和喜守勋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