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安好颓然的倒在了床上,杨琪琪的话在耳畔不断的回响。
“当年我给你送那份离婚协议书他知道后,他就恨死了我。”
“其实六年前秦总刚刚接手公司,他很忙,总有出不完的差,但是只要有一点儿功夫他都会陪着你。他从你以前的同学,邻居那打听了所有你的喜好,还很幼稚的弄了一个本子记录下来,每次节日都让我按着你的喜好给你买东西。你难道没发现所有的礼物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款式,甚至连包装盒和包装纸都很合你的心意吗?”
“柳浅回国的那段时间,经常来找秦总,秦总只有避不开才会和她见面,瞒着你,只是怕你知道了难过,撞到你的那天早上,是秦总奶奶的生日,秦总奶奶非要两人一起过来,所以两人才会在同一台车上。”
“安好,我从来没见秦总为谁掉过眼泪,你是第一个,你出车祸的那十天,他没敢进去看你一眼,一直在你病房门口流眼泪。”
她从来不知道,秦昊为她用心做过这么多事。
就像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从结婚那天起,秦昊就已经准备好了和她离婚。
虽然三年前选择在她那么脆弱的时候离婚不是秦昊的主意,虽然那些年秦昊默默的为她做过那么多事情,虽然秦昊为她落过泪。
可是,时间啊,时间将这一切都错过了。
问安好恨杨琪琪吗?
其实,不恨了,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杨琪琪说,如果不是我当年的妒嫉之举,或者你和秦总现在还过着幸福的日子。
如果,世界上最悲哀也是最回不去的事情,就是如果了。
她和秦昊,无论如何,回不起了。
他爱或者不爱,她都已经选择了,离开。
*
陆觉的电话,很晚过来,大洋彼岸的美国,中午11点。
而地球另一端这个宁静的小镇,已经和安好一样,进入了沉沉的梦想。
安好被电话铃声吵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上睡着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是陆觉的号码。
“喂。”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朦胧。
“睡着了吗?”
“恩,刚睡了一觉。”
“我回家了,安好,谢谢你。”
安好抽了个枕头垫在头下,却懒得起来,声音也是慵懒。
“累不累?”
“还好,安好,可能要暂时委屈你一阵子。”
“呵呵,没关系,boss怎么样?”
电话那,有水流的声音,陆觉大概在放水洗澡。
安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等陆觉回答,直接道:“对了,上次吉米去波兰带回来的那包东西,说是舒缓疲劳,我放在你洗手间最上面的抽屉里了,你泡澡的时候放一点,上面应该有使用说明,我闻过,挺……”
“安好。”
电话那头,陆觉的声音略显几分深沉,带着浓浓的磁性。
安好微微一笑:“怎么了?”
“我爱你。”
“恩,我知道。”
“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我愿意等。”
安好的话,暖暖的。
“我会补偿你的,等到我可以的那天,我会给你一个全世界最豪华的婚礼,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恩,我等你。”
陆觉等了她安好三年,这三年,安好愿意用三十年甚至更久去报答。
她知道对于陆觉来说,她意味着什么,at又意味着什么。
那是陆觉该得的,而她,不想成为袱和绊脚石。
虽然会委屈,虽然也想任性,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等待会不会比三十年更久,虽然这一刻有点儿想哭,一个隐形人的悲伤,没有人比她更懂。
可是她给陆觉的,是一句轻松的“我等你”,她能为陆觉做的不多,或许,这就是唯一了。
挂了电话,心里有浓浓的感伤。
有些情绪在汹涌,她却不想承认这些汹涌的关于哀伤的情绪里,有关于秦昊的成分。
她想,她或许就是有点儿累。
累的连爬都床上钻回被窝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继续躺在床上,直到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暮色退去,日光倾城,安好被一阵风吹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小镇也渐渐的复苏,安好坐起身清醒了会儿,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刷牙洗脸又冲了个澡,本来想打电话叫前台给自己买一份早饭送上来,又想到这家小宾馆不同大酒店,是不提供这种客房服务的。
实在懒得下楼,看了一下房间,有个食品供应台,放了几桶方便面。
烧了水,打开电视,进洗手间擦面霜,电视声音很大,早间新闻频道。
安好半听不听的,纯粹就是给房间里加点儿人声,免得她自己想太多。
“下面我们来看一则新闻,a市昨天大雨,路面湿滑,发生了多起事故,a市浦沅大桥上发生了三车追尾,一车被飞撞甩出的浦沅大桥的事故,下面我们来看现场记者发回来的报道。喂,慧慧,你好。”
“主持人你好。”
“来给我们说说现在你那里的情况。”
“好的,主持人。”
安好继续抹脸,只是,下一刻,脊背却僵了。
电视里,那个外线主持说了什么?
“擎天集团总裁秦昊?”
安好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是不是因为昨天杨琪琪的话,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