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小巧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不管了,晏狄突然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恼怒。他是何人,何必如此费心思量,既然想知道,直接去查证便是,何必在此左思右想?等什么苍玉山,不如现在就来看看她的真正本钱。
如果对方是男人,看一下也没什么了得。如果是女的……
谁教她敢戏弄自己?
于是,他果断的伸出手,就向小舟胸前的衣襟探去。
呼吸相接,肌肤相亲,衣衫的绸缎柔软滑腻,就像是女子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晏狄的手指修长白皙,经验老道的就去解小舟胸前的衣衫,马车缓缓的走,轱辘滚过雪地,发出吱吱的声音。
就在外衫的最后一枚扣子被解开之前,蒙头大睡的宋小舟突然翻了个身,眼未睁,身未起,但是身子一颤,几乎是紧贴着晏狄的脸,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酒嗝!
刹那间,晏狄猛的退后,却还是被那浓烈的呛人的酒气熏的几乎晕过去。
然后某个人身子继续一翻,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车上,仍旧继续睡。而且,小胸脯还一鼓一鼓的,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某位坐在一旁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她,突然砰的一声推开窗子,冰冷但却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却不能浇灭他心头无端而起的火气。
马车缓缓而行,到了城门处换了爬犁,套了三十多条狗,车篷精致,丝毫不比马车差。几名早就等在这的下人将小舟抬了上去,这个家伙却仍旧睡得好好的,直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刀儿,茶。”
她趴在那,嘟囔着说道。晏狄微闭着眼睛,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过了好一阵,可能是愤怒于手下压根就没倒茶来,宋大老板捧着宿醉的脑袋晕乎乎的醒来,一双大眼睛迷茫的转了一圈,陡然看到晏狄,突然一愣,故作惊愕的说道:“七少爷?”
“醒了?”
晏狄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说道:“宋老板这一觉睡的可安稳?”
小舟似乎有些窘迫,纵然宿醉一夜,气色很不好,但是脸蛋却升起两丝潮红。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哼哼哈哈的说:“还行吧,还行。”
“宋老板家大业大,要什么女人没有,为啥会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
晏狄似乎兴致不错,想要与她闲话家常。宋老板却皱着眉一摆手,很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叫做下三滥?”
她转过头,看着晏狄道:“都是妓女,做的都是皮肉生意,难道那些吟诗作对弹琴唱歌的就高贵许多?我向来最看不上那些明明干了这一行却还要自命清高的名妓,才不爱花钱去捧那些个虚伪的女人。”
她在车内找到了茶,拿起壶对着壶嘴就开始喝,牛饮一气,才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精神了许多。
此时已经进了岚溪山,一路雪垣如银,茫茫如蛇,顺着窗口望去,一派北国风光。
突然,小舟推开车门就坐了出去,寒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吹得人肌肤生疼。她却坐在御手旁边,回过头来笑道:“七少爷,既然来了湘然,不亲自驾车进山一次,那就是白来了。”
寒风吹来,扬起她鬓角的头发,小舟扬起鞭子,极爽朗的吆喝一声,一举一动极其豪气,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气。
晏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明白了钱掌柜的话。
是的,整个湘然城,所有熟悉宋小舟的人,没一个怀疑过她是个女人。只因为,真正的接触下来,这个人身上,的确有一份浓厚的豪爽和利落的气度,这个是他在女人身上从未见过的。
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偏了?
“七少爷,这苍玉雪峰,高一千多丈,又被当地人成为一笔峰。你这么看上去,可不就像是一只笔嘛?小的时候,我和几个兄弟还爬上去过,那山顶的积雪常年不化,冰层硬的像石头,风大的,只是站一会就能被吹倒。我爬上去之后吓的大哭,不敢下来,还是我朋友背着我一路滑下来的呢。”
晏狄心念一动,问道:“可是那日来接你的那人?”
“是啊,他叫虎子,是我的铁哥们。”
小舟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耀眼的牙齿,她一边吆喝着驾车,一边继续说道:“这座岚溪山,是我的福地,我当年第一桶金,就是从这挖的。七少爷,你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招待您,那苍玉峰的温泉也是我的产业,待会带你在山里好好逛逛。”
突然,前方有一个大陡坡,狗儿们一下子高高的跃起,爬犁也跟着飞上半空,小舟兴奋的尖叫一声,甩开鞭子吆喝着。声音清脆,在山林里发出一连串的回声。
说是在苍玉峰上,其实只是建在半山腰。一处巨大的庄园,样式很奇怪,尖尖圆圆的房顶,雪白的墙壁,看起来就像是冰雕雪筑的一般。早就有人候在门口,两人下了车,进屋坐着吃了杯茶,就有下人准备好了饭菜。
既然是进了山里,吃的东西自然就都是山货。野猪、狍子、山鸡、大雁、熊掌,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上辈子的李猫儿老家在广东,所以这辈子,她除了继承了广东人的精打细算头脑聪明之外,也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广东人好吃敢吃的光荣传统。
开始的时候饭桌上的菜色还比较正常,可是渐渐的就丰富了起来。蛇羹呀、猴脑呀、白蚁呀、山鼠呀、只过了一遍滚水的青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