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孟东平。”
“你的部队番号。”
“野战军第七师第二团第五突击营,我的直属长官是孙跃营长。”
唐宁翻看着刚调来的卷宗,眉头一皱,问道:“你是刚入伍的新兵?”
孟东平面色苍白,好像还有些晕眩,站都站不稳,低头道:“是。”
唐宁顿时就起了疑心,一个刚进来的新兵就卷到这样的事里,还只有他一个人侥幸未死,在这样凶手不明的情况下,这太可疑了。她沉声说道:“是谁推荐你的入的营?”
“没,没人推荐。”孟东平小声的说道:“我是被红罗河守军抓来的。”
“抓?你犯了什么罪?”
孟东平老老实实的答道:“我想偷渡。”
“偷渡?”
“是。”孟东平叹了口气,终于在唐宁逼迫的目光下无奈的说道:“家父为我订了婚,我是逃婚离家。偷渡红罗河,是想去南海子,然后从那边坐船,出海。”
唐宁的眉头皱的越发紧,显然并不相信,沉声问道:“你出海做什么?只为了逃婚?”
孟东平左右看了看,想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大声说道:“我要去金光,我要去朝拜圣地。”
“金光?”唐宁一愣:“你是佛教徒?”
“是。”孟东平可怜巴巴的叹气:“因为我没有路引,就被抓到这来了。”
唐宁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孟东平,过了好一阵才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他们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孟东平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一副要吐出来的模样,他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唐宁的声音高了起来:“你和他们在同一个牢房里,你会不知道?”
“我没看清。”
孟东平着急的说道:“我当时正准备睡觉,突然看到一个黑影,然后我眼前一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磕磕巴巴了半天,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我晕血。”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哄然大笑起来,伙房的厨子们鄙视的看着这个小白脸。靠,当兵的还晕血,人家刀没砍下来他先晕过去了,这小子命倒是好。
小舟却不以为然,淡笑着看着他那套银光闪闪的内甲,嘴角挂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
就在这个满口佛经的呆子还在那夹缠不清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噪杂,好似有大队人马经过。唐宁眉头一皱,一名军法官面色阴郁的走进来,沉声说道:“处长,野战军七师二团的人暴动了,和宪兵队长官上官明城大人的部下动起手来了!”
“这帮土匪!”
唐宁一把将手套摔在桌子上,怒声说道:“把这群人给我关起来,严加看管,一个也不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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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的几次军内暴动相比,这次的乱子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除了那几个不明不白给人捅了黑刀的倒霉蛋,再没一人伤亡,让等着看热闹的后勤部辎重部众人十分遗憾。
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在宪兵大狱,所以性质多少有点改变。而当罗睿得知已经有野战军的人飞鸽传书给驻守在南海子防线的魏鹰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魏鹰护短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南宛,尤其这次野战军的人还是在宪兵队的大牢里出了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他现在是奉命防守南海子,若是这家伙牛脾气上来带兵回营,南海子那边因此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要自己陪他一起承担?南海子那边的海立族刚刚归顺了南宛,若是这时候被海上黑蛮子劫掠,自己这个宪兵队队长当的也没有脸面。
所以,他当即前往军法处,请军法处第二处处长唐宁亲自走一趟,赶往南海子驻防基地向魏鹰解释此事。同时,还派宪兵队副队长刘云阁亲自带着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前往野战军前线驻防的南岭大山,将这些人交给他们审问。
军法处是南宛军省高层军官们悬在整个南野军头上的一把利剑,代表着的就是军省上层的意志。派遣唐宁的用意很简单,最起码魏鹰如果在这时还执意带兵回营,那就是公然违背军法处的意志,也就是公然违背军省上层的意志。这个罪名,任凭他魏鹰背景如何强硬,也担当不起。就算他已经在回营的路上,遇见了唐宁,也得乖乖的打道回府。
罗睿的这一手,玩的不可谓不漂亮。而他下面的一条命令,更是巧妙。
正如很多人纳闷的地方是,他没有将大狱看守和小舟等人交给唐宁一起带给魏鹰,而是让刘副官带队送给驻扎在南岭大山里的野战军本部。这个命令,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狗屁不通,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能看出,这是罗睿对魏鹰的一次妥协。
用白话来说就是:老魏啊,虽然你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但是毕竟是死在我的大牢里,我难辞其咎。为了表达我的愧疚,我把当时在场的人都交给你了,也算给你个交代,你对你的部下们也有牛逼可吹了。这里面有当时宪兵大狱的所有看守,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问,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兄弟我二话没有。而且我把这些人送到南岭大山的防区去,你人在南海子,就算他们死了,那也是属下们愤怒所致,和你老兄没关系。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于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