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罩顶,晴空霹雳。
君珂扑倒纳兰述强吻的那一刻,四面无数人,全部傻了。
这些人一直在后方指挥,没看见君珂闯阵而来,此刻只看见一个女子飞快地窜过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眼冒蓝光、二话不说……当众推倒了他们的大帅。
尤风书原本是蹲着的,一个倒仰栽了下去。
独眼拼命揉他唯一的那只眼。
一个羯胡汉子正在打火烧草药疗伤,然后打火的手指顿在了唇边,直勾勾瞪着君珂,胡子烧掉一半都没察觉。
周围零零散散足有上万人,刹那间都被定身。
哦天哪。
这哪来的娘们。
这么……大胆豪放?
羯胡最泼辣的姑娘,也只敢半夜骚扰大帅的帐篷,也万万不敢在这万人之间,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霸王硬上弓啊。
所有人被震得忘记思考和反应。
但最震惊的,还是压在下面的那个人。
纳兰述手指刚刚推出去,君珂的唇恶狠狠地压下来,熟悉的气息逼近,他霍然睁大眼睛。
一声狂喜的呼唤还未出口,嘴一张,那傻姑娘不晓得舌吻,急吁吁地要去咬他,牙齿咔地撞上来格格清脆一响,她浑身一颤。
纳兰述顿时什么都不管了。
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这一次,也许等到下辈子也不可能再来一次,虽然到现在他还觉得这是不是梦,但哪怕就是做了白日梦,今儿也一定要把它做完!
管他是否有人在。
谁打断就杀了他!
纳兰述双臂一紧,反抱住了君珂,他抱得如此用力,以至于君珂的臂骨都发出咔咔声响。
她却在这样的声音里近乎感动和陶醉地闭上眼睛——真实的怀抱!真实的他!
她立即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笨拙而虔诚地开始咬他——老天原谅纯洁的chù_nǚ吧,虽然吻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但是她每次都处于或昏眩或震惊状态,从来就没搞清具体的操作方式。
纳兰述双臂一抬,挡住了她的脸,不让人看见她的具体动作,他愉悦地发出低低的笑声,胸膛微微震动,那种肌肤相贴间感觉到的热力和心跳,令一直处于虚幻状态的君珂,越发欢喜,脑子也好用了,顿时想起那些操作方式了,开始小心翼翼地舔他。
舔他的唇,舔他的舌,舔得一脸沉醉,像……偷偷吃糖的猫……
白光一闪,灰影连绵,幺鸡带着它的狼小弟们落地,一眼看见地上“天雷勾动地火”,乌溜溜的眼珠子,瞬间瞪得险些裂出眼眶。
天啊地啊,今儿个世界玄幻了啊。
这种当众压倒男人的事儿,是君小珂干的吗?
难道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
太史主人或大波妹附身?
幺鸡傻掉一刻,随即立即记起自己的职责,唰地人立而起,张开双爪,挡住了身后的狼们,顺便一脚踢翻了两只傻傻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狼。
你们!统统地!不许看!
“哐当”一声,远处有人打翻了水壶。
两个黑肤健壮的羯胡姑娘抱头痛哭。
早知道这样可以占有大帅,早就该扑倒了啊啊啊啊啊……
……
外界的一切动静,此刻君珂都不知道,她还处于浑浑噩噩状态,所有的动作都是直觉,都是急切之下想要验证纳兰述真实存在,他的人,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唇。
温软的舌扫了进去,换她生平第一次主动遨游他的天地,品尝彼此芬芳清透的气息,她紧紧抱住他,用力的程度,像害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在大地中,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像怕一睁开眼,一切不过幻梦一场,她只想做一件事,抱住他,体验他,感觉他,让这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内心深处的皈依,延续得更久更久,天荒地老,永不断绝。
她的脸颊紧紧贴靠着他的肌肤,舌轻轻扫着他的齿,换了他温柔呼应,欣喜迎上,如一对活泼的红鲤,在春水碧波中纠缠,她几分生疏几分畏怯几分试探几分大胆,他十分满意十分快活十分兴奋十分得瑟,她欲进又退盘旋来去,他积极逢迎不肯放松,彼此都觉得切切的甜蜜簌簌的痒,那种颤抖的频率,无心为之,却又恰到好处挑起彼此的热情的烈焰,两人的喘息都渐急,她的腰肢在一寸寸软化,化在了他的怀抱里。
四面倒抽气的声音山响。
纳兰述百忙中一个凌厉的眼风飞过去——别吵!退开!不许惊醒了她!
精明的纳兰大帅,即使惊喜得要飞了,还是比君珂更快地清醒,并准确判断出了她现在的心态和状况,当真是千载难遇,机缘巧合,能延续多久都要看运气,否则一个不小心,这姑娘反应过来,只怕立刻就要一声惨叫,从他怀中飞走。
纳兰述怎么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天知道他等了多久,等到绝望,认命地以为以君珂的羞涩性子,这辈子字典里肯定没主动两个字。
接收到大帅目光的属下们,非常识趣地捂住嘴,于是草原上出现诡异的一幕——人们踮脚走路,气音说话,轻轻搁壶,慢慢放刀,高高抬脚,缓缓落下,缩缩肩膀,悄悄离开……像一出慢放状态的傀儡戏……
四面安静,君珂沉浸在纳兰述的气息里,吻他吻得浑身颤抖,激动之下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做,胡乱一扒拉,哧地一声,她的劲道控制不住,竟然将纳兰述的腰带扯断。
纳兰述眼底光芒一闪,霍然一个翻身,君珂一声惊呼被堵在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