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俩有动作,前面就已经出状况了。只见梨花追上了那掌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诧异地看着梨花问道:“您还想干什么?”
梨花神秘一笑,笑得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忽然梨花拼尽全身力气大喊道:“来人呐!有歹人啊!来人呐!”
这一喊把春儿和芜叶喊傻了,这算哪门子事呢?那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梨花顺手把狐皮披风往他头上一罩,再顺手使劲一推,跟着又喊道:“有歹人啊!救命!救命!赶紧来人啊!”喊完之后,她回头朝那两个呆若木鸡的丫头招招手道:“愣在那儿做什么呀?给点反应行不行?”
“反应?”芜叶很上道,愣了片刻后也扯起嗓子大声地喊了起来。春儿没喊,皱紧了眉头看着她们俩,像看闹剧似的。
摔在地上的那掌柜顾不得手里的灯笼,慌忙地爬起来,扯掉头上盖着的披风道:“什么歹人?你们别乱喊啊!”
梨花冲他晃了晃脑袋,眨了两下眼,然后把手拢在嘴边喊得更大声了:“夫人快不行了!赶紧抓住那歹人!”
“你……”那掌柜吓得脸色都白了。
“赶紧回府报信儿!来人呐!”梨花越喊越起劲儿,又蹦又跳的,像个小白兔似的活泼。那掌柜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别乱喊,我……我可没有……”
这时,附近两家的后门出来了几个人。梨花立刻收住了嗓子,迅速扑倒在地上,一声不吭了。
“怎么回事啊?”有个护院模样的壮汉手握着一根木棍走过来喝道。
芜叶够机灵的,忙说道:“这位大哥,请你帮帮忙,抓住这歹人!他一路跟着我们,不安好心呐!”
“岂有此理!”壮汉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梨花,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给了那掌柜一棍子。那掌柜疼得直跳脚,连忙喊道:“我不是……是她们三个跟踪我!你打错人了!”
“这话谁信呐?”壮汉喝道,“三个女人跟踪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当你自己是朵花呢!待我绑了你,送你去衙门里说话!”
“别别别,大哥!”那掌柜的忙摆手道,“你真误会了!我真不是坏人呐!我……我冤枉啊!”
“哪个作歼犯科的不说自己冤枉的?走!上衙门去!”壮汉强扭了那掌柜的胳膊,作势要押到衙门去。
这时,刚才那掌柜打算敲的那扇后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声音不悦地喝道:“放开他!”
壮汉扭头问道:“为什么要放?”
“叫你放开你听见没有?”
“你哪儿冒出来的?”壮汉不服气道,“我要送他去衙门,不知道事儿就一边待着去!”
“你若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年轻男子厉声道。
“吓唬谁呢?你们俩认识?一个贼窝的啊?”
那掌柜的忙朝年轻男子喊道:“雷成,赶紧帮我解释解释!我可冤枉死了!”
年轻男子正要上前时,梨花忽然“醒了”,靠在芜叶的怀里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壮汉道:“这位夫人别伤心!这公道我替你讨了!”
年轻男子低头看着梨花,一时不认得她是谁,便问道:“你哪儿来的?跑这儿纠缠我家掌柜的图个什么啊?别以为哭就能了事,赶紧说!”
梨花半掩着面,“伤心”地说道:“怪不得他有这么大的胆儿,原来是狗仗人势!各位好心人,小妇人与这掌柜原先就认识,他对小妇人向来没存好心。现下小妇人嫁人了,他还不死心,总来滋扰。今夜我家儿郎啼哭不止,我听老人说要夜里出来绕城喊一圈,喊应了夜哭郎才行,这才领了两个丫头出来,谁想到竟遇上这厮……呜呜呜……”
“听听!”壮汉气愤道,“这叫人吗?该拖到衙门里狠狠打一顿才行!”
年轻男子微微皱眉,盯着梨花看了好几眼,又问道:“你姓甚名谁?打哪儿来的?”
梨花又“哀哭”道:“还装傻呢!你们都是一路的,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儿?真是太欺负人了!诸位看看,这还叫人活吗?今天要不把他家家主请出来说话,这事就没完!”
那掌柜又气又急,大冬天夜里,额头上都冒出两颗汗珠子了!芜叶和春儿憋了一肚子坏笑,差点把肚子给憋坏了!芜叶不住地点着头心想,夫人啊夫人,您这苦情戏演得是不是太好了?跟真的似的!
年轻男子也有点没主意了,喝住了壮汉,转身进了里面。没过多久,他又折身出来说道:“我家少爷说了,请了你进去说话,赶紧吧!”
梨花已经给芜叶和春儿扶了起来,仍旧半遮面容。她道:“进去容易,只怕出来难!诸位都给做个见证,万一小妇人出不来了,还请诸位去衙门里报个案!”
壮汉拍胸脯应道:“夫人您只管去,我在这儿候着。天亮之前您没从里头出来,我亲自去衙门里报案!”
“多谢了!”梨花感激地朝壮汉点点头。
随后,年轻男子领着梨花等人进了后院门。后门一关,梨花便拿开了遮脸的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哎哟,这戏演得……咳咳咳……好像有点生疏了!”
“你……”年轻男子惊得要跳起来了,“你是假哭的!”
梨花顺手理了理云鬓,一副悠闲自得的表情说道:“谁跟你说我真哭了?这戏份还没到真哭的地步!演戏嘛,那自然是要演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