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骗我?刚才要不是管家说漏嘴了,我还蒙在鼓里呢!我问你,你和你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非得逃到金国去?你说!”
左徽回头狠瞪了管家一眼,正要开口时,却看见了左熙和双芩。他有些惊讶,上前看着左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左熙道:“我许久没见过大娘了,特意来瞧瞧。”
“是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吧?”
“我胡说什么了?难道你们的马队真是去进香的?”
“与你何干?”左徽不耐烦地喝道。
“左府是我父亲和我爷爷一同努力经营出来的,怎么会跟我没干系?你身为左家子孙,不单不好好谨遵祖训保护左家,反而做出些陷左家于不义的事情,弄得眼下要逃亡金国,投奔金人,可知廉耻?”
一席话说得左徽脸皮子臊红。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左徽喝道:“你早被逐出左家族谱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为左家说话?”
左熙道:“我虽已经给逐出左家族谱,但我生仍旧是左家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一支把整个左府都败坏了。你父亲并非我父亲亲生,不过是临终前大娘过继的。我已经知会了左家族内长辈,明天一早会在祠堂内开公会,拿回左府的家权!”
“你凭什么?”左徽急得跳脚道。
“就凭我是我父亲你爷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左家长子,以你和你父亲眼下在京中的处境,我想左家那些族人不至于笨到要帮你们造反!”
一听到造反两字,左徽更急了,左老夫人也吓得脸色发白,差点晕厥过去。左徽狗急想跳墙了,招呼身后侍卫以及随从道:“给我杀了这祖孙俩,重重有赏!”
“这是城门外,你敢动手?”左熙冷冷说道。
“你……”左徽一时没了话,脸给气成了黑紫色。
“话我说到这儿,该怎么办我想大娘心里最清楚了。下午那场公会,大娘若愿意来则来,若不愿意也无妨,横竖家权我是要拿回来的。芩儿,走了。”
左熙带着双芩回城里去了。左徽憎恶地盯了他们祖孙背影两眼,然后上前对左老夫人说道:“奶奶,您别听左熙胡说……”
“我要回去!”左老夫人草草打断了左徽的话说道,“我不去什么金国。我是这儿的人,我哪儿也不去!”
“奶奶,我和爹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
“好哇!”左老夫人指着左徽怒道,“你终于肯承认了?你们真的要造反?你们可曾想过,一旦造反,我左家在大宋从此再无立足之地!你爷爷和左家祖上辛苦创立的家业将毁于一旦!”
“奶奶,到了金国我们照样可以创立家业,而且比眼前的会更好!”
“我不听!我不听!你,立刻送我回府去!我哪儿也不去!快!”
左徽见劝不动左老夫人,脸便黑了下来,转头吩咐管家道:“还不立刻启程?”
“左徽你……”
“奶奶!”左徽表情严肃地转回头说道,“您也得为了我和爹思量思量!京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去金国。您就算再有不舍,也请上路吧!”
“你……你……”左老夫人连吐了两个你字,然后歪头晕厥了过去。左徽淡淡地瞟了一眼,吩咐车中同坐的丫头道:“好好看着老夫人,谁都不许放了她下马车!”
“大少爷,安姨娘不见了!”管家忽然发现刚才还在哭闹的安氏不见了踪影。
左徽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真是树倒猢狲散!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走吧走吧!留在这儿迟早是要被抓的,由着他们去!你赶紧的,护送老夫人往西去,不准放老夫人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大少爷!”
“赶紧走!”
管家立刻招呼众人启程,一行马队凄凄凉凉地往西进发了。左徽回到府上后,立刻将左熙想夺回家权的事情告诉了左天。左天一拳捶在桌上怒道:“这个左熙真是不省事儿!罢了罢了,横竖我们都是要离开的,跟他争一个家权有什么意思?”
“可是爹,明天族内若真复了左熙家权,这儿还有我们立足之地吗?整个左府都要交还给他!不单单如此,家权更迭只怕还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到时候我们再走就麻烦了。”
“哼!那好,早动手晚动手都是一样儿的,不必再等了!左熙想明早去那什么公会?想得美!当初他自己跑了,眼下一回来就想坐享其成,那我左天这些年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左徽,知会左衡一声,我们提前动手!”
“知道了,爹!”
这天晚上,左熙在齐王府上宴请了几位族内名望和辈分都比较高的老者。左熙虽有逃婚事实,但鉴于他是左斌(左熙父亲)唯一的儿子,并且左天有谋逆之嫌,大家不愿意一颗老鼠屎弄脏一锅汤,所以都一力支持左熙拿回家权。
筵席上齐王爷和祺正元胤也陪伴在旁,一桌人正为明天的事商量细节时,一阵鸣钟忽然响起,祺正立刻起身往外喊道:“怎么回事?”
“报大少爷!”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说道,“北边侍卫来报,说有人忽然从北边攻了进来,来的人还不少!已经鸣响了府内塔钟!”
“好哇!”祺正转头对元胤说道,“我们料得不错,那左天果真是坐不住了!来得好,索性今晚什么都了结了!”
元胤道:“留紧要的一两个人问话就是了,其他的全数灭了!我先去望鹤楼看一眼,稍后再来跟你汇合!”
“快去,看着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