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妇人家,第六感是不分年龄美丑地存在着。庄氏用极其不屑的眼神瞥了金铃儿背影一眼道:“人家梨花好歹有老四撑腰,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好。要不然,惹火了老四,给丢出院子都说不定呢!秦梨花到底是不是个姐儿,老四做男人的不知道,难不成其他人还能知道?那不都是他们两口子在房里自己捣鼓出来的?”
贞氏忙用手捂了陌香的耳朵,说道:“二弟妹,说什么呢?陌香还在这儿呢!”庄氏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行行行,我不说了,我趴灶台上割腊肉去,老四他们还等着敬坟呢。陌香,给二婶搬根高点的凳子来。”
“哎!”陌香刚走到门口,金铃儿忽然扭身冲了过来,撞了陌香一下,扬长而去。
贞氏一把扶住了陌香,冲金铃儿的背影嘀咕道:“这是哪儿来的火儿啊?只当我们陌香好欺负吗?有本事,欺负秦梨花去!”
庄氏一边用丝瓜布洗铁锅一边讥笑道:“大嫂你还瞧不出来吗?心里跟吃了猪皮拱似的拱得难受呢!”
“这话可别乱说,叫老三听了去,多出什么心思来你也估摸不着。要叫娘知道你在背后烂嘴,看她得不得骂死你。”贞氏劝道。
“这么说,你早看出来了?”贞氏趁陌香出去搬凳子时,走近灶台轻声说道:“都在一个屋檐下,能看不出来点吗?前些日子娘唠叨着给五个儿子做鞋,叫我和金铃儿剪鞋底儿,金铃儿剪了头一个,我瞧着不像是老三穿的,就随口跟她说:‘金铃儿,老三那鞋底儿大了吧?老三脚窄,穿着怕是要在里头挡秋千了。’你猜她怎么说?”“怎么说?”
庄氏一脸着急外加八卦地问道。“她说:‘这是给满庭哥剪的,满胜那脚不好估摸,得回屋子拿双鞋来比划比划。’听见没?自家男人穿多大不记得,老四穿多大她倒是随手就剪得出来。”
“哦哟!”庄氏连连摇头,弹着舌头说道,“这还叫个话吗?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满庭刚回家那阵子,娘不是替他过了一次寿岁吗?金铃儿就送了他一双鞋,估摸着那个时候就记到祖坟里去了。”
“罢了,这些话你我说说就行了,别往外传去。”
庄氏笑道:“放心吧,我嘴再多,也多不到那份儿上。要是老三和老四闹起来,这家还能安宁吗?不过,我倒是觉得早点把家分了,日子才能过得安心呢!”
“奶奶还在,这话你还是少说为妙,省得招骂呢。”
这时候,陌香搬了凳子进来,两人这才散开了各自去忙了。等满庭他们从屋后回来后,谢武就带着两人,提着些祭品去山上敬坟了。
晌午之前,三人回来了。随后,梨花正式给家里长辈敬茶,磕头,再给同辈妯娌添了茶,又给家里小孩子分了些铜板,算作喜钱,这认亲才算完成了。
晌午饭桌上又多添了两个人,虽说有些打挤,可显得更加热闹了。别人都是笑脸盈盈的,唯独金铃儿绷着个脸,用缠了布条的手指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
谢大娘向来心疼她,以为她是不高兴和梨花做妯娌,又切了手,便夹了一块儿鸡胸肉放在金铃儿的碗里,和蔼地笑道:“来,多吃一块儿,好好补补。瞧今天把你辛苦的,手指头都切着了。”啊头好道氏。
金铃儿瞬间转阴为晴,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捧着碗接着那块鸡肉说道:“娘,没事,您别挂心上,不就是一条小口子吗?也没流几碗血出来,哪儿有那么娇气呢?”她说着也夹了一块儿鸡肉给谢大娘,“娘也多吃一块儿,今天杀鸡可没少累着您!”
“还给我夹呢,你自己顾着自己的身子吧,还等着你给我们谢家开枝散叶呢!再吃块鸡腿儿肉,补补脚劲儿。老人家说,脚劲儿好的生养出的孩儿才结实呢!”谢大娘又笑盈盈地夹了一块儿在金铃儿碗里,眼角不忘了瞥梨花一眼,仿佛是在告诉梨花自己就是心疼三儿媳妇,你怎么着?
这婆媳两个不顾旁人眼神,你夹我夸,好不亲热,宛如一对母女似的。庄氏和贞氏都知道谢大娘的用意,偷偷拿眼瞄着梨花的反应。19say。
梨花能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打进门起,她就知道谢大娘根本没有放下对她的成见,处处不给她好脸色看。想着往后还要在这儿住两个月,她不得不为长远考虑,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斗争胜利!
就在此时,梨花也夹起了一只翅膀往谢大娘那边移动筷子。金铃儿在心里哼笑道,跟着我捡样儿?讨好也没用,只能碰一鼻子灰罢了!正当她等着看好戏,且谢大娘也误以为梨花是夹给她的时,她的筷子竟然越过谢大娘,把肉放在了庄氏儿子闰虎的碗里!
一桌人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以为梨花是效仿金铃儿,要把肉夹给谢大娘。谁知道,那翅膀居然落到了家里辈分儿最小的闰虎碗里。
“闰虎乖,四婶给你夹个鸡翅膀好不好?”梨花笑米米地冲闰虎说道。庄氏又惊又喜,忙轻轻拍了拍闰虎的后背教道:“赶紧谢谢四婶呀!”17129544
闰虎只有七岁,缺了两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