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在张氏这边沒有求到共谋,还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掏出一两银子來,也知道虎妞天不黑不回來,一咬牙就出了屋。
到了外面先买了一条子肉带上,又到镇门口那雇了马车,就往吴家村走,好在已春暖花开,地里也有不少村下人的身影,颠簸到吴家村时,张寡妇一下马车就吐了,给了十文钱,这才往程家去。
程家就程老汉和程二郎两个男人,两人都上地了,又是初春,地里正是用人的时候,王氏虽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上地。
张寡妇到家里时,只有程老太太带着程林在家里,一见到张寡妇回來,特别是她提着的那条子肉,程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咋回來了也不让人捎个信,快进來吧,你看看你还挺着个肚子,小心我的孙子,要是我孙子有啥事,我可不饶你。”热情的将人拉进了屋里。
那一条子肉也被随手放在了灶台上面,张寡妇强挤出一抹笑來,她到希望一会儿程老太太知道了程大郎來信的内容后,还是对自己这么热情。
“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张寡妇來时的路上就想好了,先不说事,怎么也得让程老太太先做了承诺。
程老太太一看,忙把程林放到炕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桃花那母女又欺负你去了,等我见着了她们,定不会轻饶了她们。”
相比之下,程老太太自然更喜欢这个每个月给她一百文钱又不用她养的小张氏,而且肚子里面还怀着她们程家的长孙,又给借钱供儿子读书,这样的媳妇上哪去找。
“是大郎。”张寡妇现在可是一句张氏也不想提。
程老太太一愣,然后欢喜道:“大郎來信了,信上说什么了,他那孩子不懂事,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等他回來了,我说他。”
嘴上这么说,可想到儿子现在是秀才,程老太太心里欢喜着呢。
“是大郎要休了我啊!”张寡妇趴在炕上哭了起來:“他送了两封休书过來,是把我们都给休了。”
程老太太傻眼了:“这是咋回事啊!”
心里暗暗生气,难不成是因为让儿子休了张氏,所以他才一气之下把张寡妇也休了,又觉得不像这么回事,到想不透是怎么回事。
“大郎又相中了旁的女子,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张寡妇哭着坐起來:“信一收到,我就拿了休去姐姐那里,毕竟桃花是认字的,听着桃花说大郎连我也休了,我这才知道,就急着赶回來了,要说桃花母女两收到休书到是高兴,可是我一心只有大郎一个,自问我进了程家的门,哪一点做的都挑不出毛病來,大郎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张寡妇将虎妞看信的事给瞒了下來,只说是桃花看的信,又将大郎要娶县令女儿的事也瞒下來,将來这事犯了,就全能推到张氏母女身上去。
程老太太听了大怒:“我就说是养了一对白眼狼,这是天天盼着离开我们程家呢?她们高兴就高兴去,梅红啊!你别伤心,你对我们家大郎咋样,我心里明白,一会儿我就跟你进城找人写信给大郎,他要是敢休了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娘。”
张寡妇心里一喜,面上却有些犹豫:“娘,这样大郎会不会怪我,我知道我当初是个寡妇,配不上他,他要是真想娶信中的那个女子,我也不怪他,我仍旧当平妻就行,我也不图能当上正妻,只要能孝敬娘就行。”
程老太太听了心里就更高兴了:“放心,这事由不得他胡闹。”
心里却也犹豫起來,儿子要娶的是个什么样的,要真是家境好,到可以应下來,做个正妻,反正也不多一个平妻。
“娘,那咱们现在就进城吧。”张寡妇现在满心都是这个事。
程老太太哪能说走就走:“我得去地里把跟你爹他们说一声,让你弟妹回家來。”
交代了一下张寡妇看孩子,程老太太就出屋了,等了近半个时辰,程老太太回來了,同回來的还有程老汉和王氏。
王氏上次在张寡妇那里受了气,回來少不得在程老太太面前说了一堆的坏话,程老太太垂着眼皮,全进进耳里,却是一句话也沒有说。
王氏心里这个气,少不得程二郎又在中间受气,在地里听说张寡妇來了,王氏一路就矛足了劲,只等着一会儿好好的说叨一翻。
特别是听着程大郎要休了张寡妇,王氏只差高兴的笑出声來了。
好不是程老汉的一张脸阴的难看,她怕是早笑出声來了。
到了家里,张寡妇一脸愁容的坐在炕上,见程老汉进來,忙下了炕,叫了一声爹,程老汉嗯了一声:“大郎在信里怎么说。”
张寡妇低着头:“信里的内容也是桃花念给我听的,只说要娶旁的女人,给我和姐姐一人一封休书,姐姐已经把休书收下了,还说村里也沒有啥东西,就不回來了。”
程老太太嚷嚷着:“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这是早就不想在咱们程家呆下去了,当初就不该心软收留她们母女,养了这么些年,养出一个白眼狼來。”
程老汉蹲在地上抽着水烟:“一会儿你们就进城,坐老王家的牛车,到镇里找人在看看信里写了什么,给大郎回封信,告诉他咱们程家是本份人家,万沒有休了糟糠之妻的道理。”
程老汉此时看重的还是张寡妇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张氏和桃花,心里早就气的不轻,只觉得她们那样就欢喜的收了休书,跟本就是让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