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太的后事办的很大,侯府里天一亮就不有断过人,张氏带着桃花跪在大堂里守孝,宏氏则带着泩哥接待女客,桃花打量过來的妇人,非富即贵,这一刻才真正的体会到这才是侯府。
春太姨娘一直沒有出现过,桃花隐隐听下人说老太爷病了,春太姨娘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
不过也有人说是春太姨娘也病了,被老太爷骂过之后就病倒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那些小丫头把张氏母女当成外人,又是乡下來的,自是沒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说什么也不避讳着她们,到让桃花听到了很多内幕。
卫老爷子病了,谁也沒有料到,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老爷子跟钱老太太已水火不容,就是夫妻的名份摆在那,可这一刻钱老太太沒了,卫老爷子病倒了,众人才明白,以前看到的那些并不是那么回事。
宏氏除了必要的时候,再沒有出现在张氏母女面前,很明显的张氏母女在侯府里的火食也降了下來。
桃花想着忍几天就出府了,况且现在是钱老太太办后事,她在去因为这些闹也不好,张氏的性子又软,自己不在意,还一直劝着女儿。
到是泩哥看到她们吃的冷饭馊菜之后,转身就走了,再折回來时手里提着大大的食盒,桃花真怀凝是不是他提來的。
那食盒看着都到他的腰了,又大又重,他的力气还真是不小。
饭菜端出來,虽沒有大鱼大肉,却是各色素菜做的很精致,看着就有胃口,特别是大冷天的吃上一口热饭菜,又跪了一天,浑身都舒服。
饭后张氏去休息了,泩哥拉着桃花说话:“下人送那样的饭菜,你怎么不告诉我娘。”
说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他憋的脸又是一红,桃花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忍:“祖母去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事。”
泩哥猛的抬起头來,眼里有星光闪过:“你是在宽慰我吗?其实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心里明白该怎么办,以后饭菜我亲自给你们送。”
最后他又补了一句:“反正也沒有几天。”
桃花想叫住他不用了,可人早就跑沒影了,不由得摇了摇头,许是这大富人家的孩子都是上当家的吧。
跪了一小天,桃花也累了,还沒等会下,就见院里的下人都往外跑,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兴奋道:“前在打起來了。”
“听说是姑爷來了,大姑奶奶又回來了,撞到一起了。”
桃花身子一顿,冯庭玉与卫家姑奶奶碰面了,还在钱老太太头七这几天打起來了,到让人好奇。
回头见内间的床上张氏睡了,桃花变犹豫了一下,也出了屋,可这一出去,以后数年她一直在暗暗后悔,若是能呆在屋里,那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前面卫淑波红着眼睛,正趴在宏氏的怀里哭,大堂里跟本沒有了冯庭玉的身影,到是冯付净站在泩哥的身边,冷眸看着卫淑波。
“嫂子,这事都过去这些年了,他竟还记恨着我,当年我不是也有苦衷人吗?就连净哥也不认我这个当娘的,我的苦谁会知道,我要是真做饭了,父亲又怎么会站在我这边呢?”卫淑波完全不记得是因为她红呆出墙出了错,到是怪起对方來。
深不知这样让一旁的冯付净看了更觉得恶心,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了母亲,慢慢懂事了,一次无意间从姨娘的嘴里听说了原來母亲还活着,却是因为红呆出墙而改嫁了,让一直盼着母爱的他恨起了母亲。
无数次他偷偷的去看过母亲,看着她与那男人相亲相爱又挺着大肚子,心就越來越寒,原來母亲也跟本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可今天呢?他真正的见识到了,原本错的人竟还有脸指责旁人,他真恨这样的人是生下自己。
宏氏拍拍她:“行了,你也别伤心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大哥不是也说他了吗?”
转头又招冯付净:“净哥,还不快过來见过你母亲。”
冯付净神情平淡:“大舅母,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哪里还有母亲。”
卫淑波正等着儿子來认自己呢?现在听了这话,怒由心生:“你个小畜牲,诅咒自己的生母,有娘养沒娘疼的东西。”
宏氏一旁都听不下去了,毕竟是卫府欠冯府的,现在卫淑波又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骂冯府的小公子,传出去卫府也难做人。
“姑奶奶,孩子还小,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别动了胎气,快到里间坐着吧。”
冯付净却在一旁接过话:“我就是个有娘生沒娘养的,要是我能选择,我宁愿从一个妾的肚子里爬出來,张夫人还请自重,我将军府的公子可不是随意任人骂的。”
丢下话,不理会爆跳如雷的卫淑波,冯付净转身就走,泩哥看了转身追出去,桃花不等宏氏瞪过來,转身也跟出去了。
难怪冯付净会说这样的话,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面对生母不能认,还要被骂,换成一般的孩子早放声大哭了。
这一刻,桃花有些心疼冯付净,一个八岁的孩子,不该应承受这些。
桃花寻着一路打听,在花园的假山里找到了冯付净和泩哥两人,两人都坐在石头上闷不作声,看到桃花來了抬起头看一眼,再沒有过动静。
“桃花,我想吃你做的豆沙包。”冯付净突然抬起头來,直直的盯着桃花。
那双眼睛像只受伤的小猫,桃花看了不忍:“好,我现在就去做。”
“我跟你一起去。”从小到大,只有在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