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太的丧失办的很低调,不过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有门面的都來过人,宏氏这些天一直忙着收礼见客,灵堂沒有进來过几次,到是每天早上卫郓城都跪着烧一会儿的纸。
出殡那天,天很冷,又下了大雪,原本离过年也沒有几天了,可桃花竟一点也沒有感觉到年的气氛,街道上冷冷清清,似乎都受到了这丧事的影响一般,有些萧条。
钱老太太埋在了城外卫家的一片地上,卫老爷子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后來被落泊的钱老太太相中,嫁给了他,好在那时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卫老爷子有一身的武艺在身,最后跟随着先皇一路拼打登基,这才有了今日的身份。
那样的年月,钱老太太一个孤身女子撑着这个家,愣是在一点家底也沒有的情况下,给给侯府置办下今天的产业,可谓也是个女中豪杰。
卫老爷子选了侯府在京外最好的一处宅地做了卫氏的坟地,冬里看着很荒芜,夏天一來,却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那天回了侯府之后,卫老爷子就病倒了,春太姨娘疯一样的哭着冲到大厅,让宏氏请大夫,宏氏这几天累坏了,刚坐下就见春太姨娘冲了进來,脸色就落了下來。
“太姨娘,你是咱们府里的长辈,这规矩自己是懂的,我一个晚辈也不好教你规矩,好在现在也沒有孩子们在场,不然可就教坏了他们。”
春太姨娘红着眼睛,身子一软跪到地上:“妾身知错。”
不等她说完,宏氏就打断她的话,喝向一旁的下人:“还不懂太姨娘扶起來,这是要折我的寿是不是。”
这才有二个丫头慌乱的去把春太姨娘扶了起來,宏氏衔着嘴角,这几日她也看出來了,跟老太太相比,老爷子可更大乎老太太,这春太姨娘别看着平时受宠,到底也就是个妾,真张的时候,那也得往后靠。
想着在府里这些年,她可沒少在妾面前谄媚,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受的得让她一样一样的拿回來。
春太姨娘哭的楚楚可怜,卫郓城进來时就看到这样一场闹哄哄的场面:“怎么回事。”
宏氏正得意着,乍见侯爷回來,慌乱的从蹋上下來:“太姨娘也不知是怎么來,哭着跑进來,妾身只说这样沒有了规矩,她就给妾身跪下了,妾身这才让人扶起她來。”
说着这些,宏氏一点也不怕,还有点幸灾乐祸,春太姨姨想到她这里來闹事,正好让侯爷看看,也省着像她在拿身份压人一样,以后看她还怎么闹。
春太姨娘哭声又大了几分,也不争辩:“侯爷,老太爷烧的一直说胡话,侯爷快请个太医过來看看吧,妾身请了大夫过來,大夫说还是让请太医。”
宏氏冷吸一口气,心叫一声不好,一道寒眸已射了过來,冻的她打了个寒战:“妾身、、、”
卫郓城却不听她的解释,大步就往外走,在屋里还能听到他唤身边的小厮备马,可见是亲自去请太医了,春太姨娘却已将胳膊从两个丫头的手里抽出來。
她对宏氏福了福身子:“妾身还要去伺候侯爷,就先退下了。”
宏氏呆呆的颠坐回蹋上,嘴上喃喃自语:“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仨宝看了上前低声劝着:“夫人,既然是太姨娘故意的,你就更不该在这里坐着才是,老太爷病了,侯爷又去找太医,身边哪能让一个妾去伺候。”
宏氏狠狠的咬着唇:“好个春氏,她这是在给我下个套往里钻,真是好算计啊!侯爷回來的正是时候,你去查查,是院里哪个给她做的内应,找出來直接打残了丢出府去。”
难怪一进來就是哭,训她还低三下四的,甚至跪下,这跟本就是在给她下套,怕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先來将她一局,好厉害的手段。
“反正侯爷现在也把我看成是个狠毒的女人了,我还去受那个苦做什么,那对母女呢?让她们去,她们不是也叫老爷子一声祖父吗?”想起这事宏氏就生气:“那天的事你打听清楚了沒有,侯爷跟冯将军喝酒后去了哪里。”
侯府里卫郓城的侍妾多,可偏偏只有宏氏生下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连个蛋都沒有下过,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卫郓城到也沒有问过,这让宏氏也慢慢的放下心來,给那些姨娘喂断子汤也有了底气。
特别是卫郓城在府里时,每一时每一刻在干什么,宏氏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可知道有些下人就是找机会往主子的床上爬,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现。
偏老太太突然沒了,也沒有一点征兆,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冯庭玉和卫淑波又撞到了一起,哪成想两个大男人在前院喝酒,到最后书房里不见了身影。
这样的事情可是从來沒有发现过,宏氏不担心才怪呢。
仨宝也拧着眉头:“那天问过府里的下人,只说看到侯爷是从厨房那边出來的,可以怎么去的厨房沒有人注意到。”
怕是沒什么事吧,厨房那院里都是年岁大的婆子。
宏氏听了还是不放心:“让人在去厨房那打听打听。”
“奴婢问过了,那天桃花带着少爷和冯家的少爷在厨房做豆沙包,一直到很晚才回去。”
“张氏呢?”宏氏急着打断她的话,难不成侯爷是去厨房看张氏了。
“这个奴婢问过了,张氏回房后就一直沒有出來过。”仨宝是最了解主子的,早就把事情前后打听清楚了,偏侯爷到底怎么去的厨房,又为何去厨房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