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过关,我家公子的奖赏是药丸呢。不知小竹做出诗来,表公子会有什么样的奖赏?”林小竹脸上的笑容有点坏。前世好歹是中文系硕士,别的没有,就诗背得不少。拿出来换点福利,也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如果能敲敲这位唐公子的竹杠,将利益最大化,那是再好不过了。
唐宁远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摇摇头,万分惋惜地道:“好好一个小姑娘,却学得一肚子的计算!怎么的?如果我的奖赏不好,这诗,你就不做了?”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怎么回答。
“有奖励才有动力嘛。”林小竹却不以为悍,笑眯眯道,“表公子的奖赏如果份量够重,愚笨的林小竹被这么一刺激,也许就会变聪明一点。说不定这诗啊,想想就能做出来了。”
“哈哈,是这个理。”袁天野这个做主子的不但不管束林小竹,反倒推波助澜。
“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主必有其仆。”唐宁远对表兄严重不满了,瞪了他一眼。忽然眼睛一转,转头对林小竹笑嘻嘻地道:“你说的如此有道理,那我就奖赏给你一幅字吧。只要你做出诗来,不管好不好,一会儿我都把我作的一首诗写下来,送给你,如何?”
臭丫头,这回不乐意了吧?非哭丧了脸不可了吧?本公子就不相信你能欣赏得了本公子的墨宝。
“好啊好啊!”林小竹满脸的欢欣鼓舞,就差没鼓掌了,“隔壁寝室正好窗户纸坏了,我回去就叫她们把唐公子送的诗糊在窗户上。那可比用黄纸糊强多了。黑的黑,白的白,跟一般的窗户纸不一样。”
“扑哧。”身后也不知是袁十还是唐安,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唐宁远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合着本公子写的诗,就只能拿去糊窗户。
不过他看到转过身去偷笑的袁天野,心理又平衡了。自家这聪明绝顶的表兄,也在林小竹手里吃过瘪,自己这点亏,算啥呢?
“那个……窗户还是不糊了吧?”他只得跟林小竹商量。“要不,你说说你想要啥?”
林小竹终于要达到目的了,心情十分的愉悦,两眼弯弯地先道歉:“小竹就是一俗人,不懂得欣赏字画。刚才说要拿唐公子的字去糊窗户。现在想来多有不妥。小竹在此给唐公子赔礼,唐公子莫怪啊。”
“嗯,不怪。”唐宁远还得装出一付宽宏大量的样子。“要什么奖赏,你说吧。”
林小竹想了想:“不知道如果要夸唐公子的诗和字都写得好,是不是叫一字千金?”
“倒是有这种说法。”唐宁远点点头,脸上还有些赧然。他的诗和书法。火候还不到,可值不一千金。
“咳咳咳……”袁天野忽然在旁边拼命的咳起嗽来。
“表哥你没事吧?”唐宁远忙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袁天野脸色涨的通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眼睛看着林小竹,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又用小布口袋装人了。
林小竹自然不期望自己的小九九能瞒得住袁天野,笑嘻嘻地对唐宁远道:“那不如唐公子就按你那诗的字数,算钱给小竹吧。您要是谦虚,那也没关系,您觉得值多少钱就多少钱。”
“……”唐宁远看着林小竹,目瞪口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字千金?哪怕是做一首五言律诗。那应该付多少钱?二万五千两黄金!再说,有把自己的字折合成银钱赏给下人的吗?
“林小竹,别胡闹!”袁天野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却还得出面喝斥。
林小竹却一脸的委曲:“小竹哪里胡闹了?小竹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说像唐公子这么冰雪聪明之人。想必写的字一定超凡脱俗,又岂能用金钱来衡量?说什么价值千金、万金的,那多俗啊!唐公子要赏赐小竹,无价宝的字画小竹是不敢当的。小竹就是一俗人,给小竹字画也是糟蹋了,或许就拿它来当了窗户纸。不如唐公子觉得小竹做的诗好,就赏小竹一些点心好了。”
反正说白的是她,说黑的也是她,偏偏你还不能反驳,总不能说自己的字真值千金吧?那不俗了吗?那不得付账给她吗?而且人家也解释了,说字画是无价宝,刚才当窗户纸的话也不过是表明她是俗人,自己要真生气,可不是没气量了吗?再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刚才听她这么一说,还挺顺耳,还挺开心,自己这气呀,想生还生不起来!
唐宁远长叹一口气,点着林小竹的鼻子,笑道:“林小竹你这嘴啊,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行吧,我不跟你计较,你且听我把作诗的规则说说,然后做出一首诗来。你刚才说了一大箩筐,那么咱们可说好了,你做得好,就有赏;做不出来,就要受罚。你既说一提金银就俗了,又一再说你是俗人,这暗示挺明显,本公子是听懂了。你不就是说你喜欢金银吗?那好,赏银多少视你做的诗好坏而定。当然,如果你这诗做不出来,在本公子呆在山庄这段时间,你下了课,就来伺候本公子吧。”
“好,一言为定。”林小竹信心满满地道。这笔钱还赚不到手,她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唐宁远就把律诗的要求说了一遍。这丫的也不厚道,不光要求押韵,还把平仄上的要求也提了。他就想看看,这林小竹究竟聪明到何等程度。他就不相信老天竟然这么不公,不光生了个袁天野,天生聪明,死死地压在他的头上;这会儿还能来个林小竹也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