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小竹……”恍惚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在身边,紧接着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林小竹觉得特别安心。她的头很痛,她很累,她很想沉沉睡去。他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扔下她离开;有他在身边守候,她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对她不利……
“小竹,你醒醒,你这样穿着湿衣服不行;还有,我得给你运气把寒气逼出来,你配合一下;你背上和头上的伤,也得上药……”耳畔却一直传来袁天野喋喋不休的声音。
“你好吵……”她嘟哝一声,转了转头,想要把耳边的魔音避开,却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一样清凉的东西敷到了她的后脑上,让火辣辣的伤口顿时舒服了许多。紧接着“唰”的一声,背后一凉,袁天野似乎把她背上的衣服撕开了。
她骤然惊醒,转过头去,口齿不清地问:“你……你要干嘛?”
“你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后背被石头刮伤了,我给你上点药。”袁天野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粗粝的手掌划过她的背,清凉的药随即敷到了伤口上。
“哦。”林小竹安心了,头晕沉沉的又想倒下去。
“别睡,再忍忍,你还得把布条缠好,再把我的衣服换上。”袁天野在身后道,“小竹,小竹,听见没有?”
现在不用拼命,林小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头沉甸甸的,身体也沉甸甸的,虽然听懂了袁天野的话,却根本没办法动弹一根指头。
袁天野叹了一声气,半闭上眼睛,一把将她从背后撕裂的湿漉漉的衣裙扯开。
“你……你想干什么?”林小竹忽然觉得身体一凉。一个激灵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包扎伤口,换衣服。你放心,我会娶你的。”袁天野道。动作迅速地把布条从她的前胸绕了一圈缠上,把背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再将他的外袍给她穿上。
“谁……谁要嫁给你……”林小竹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不一会儿干爽的衣服便穿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放下心来。含糊的嘟哝着。
“我给你把寒气逼出来,你坐着别动。”袁天野道。伸手扶在她的背上,开始运功。
林小竹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从袁天野的手掌传到她的身体,一直流进四肢百骸,顿时把寒冷驱赶出了体外,全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恍惚之间,她不由自主地有意识地引导着那股气流。从丹田流过,跟她的真气融汇在一起,然后再一起游走于身体各处。此时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的全身,就会发现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她的身体周围弥漫开来,而坐在她身后的袁天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正当林小竹觉得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头也没那么沉那么痛了的时候,耳畔传来了袁天野低沉的声音:“好了,睡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此时身体正舒服,什么病痛都消失了,可疲倦却仍在头脑里挥之不动。听到这句话。她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似的,身体软软一歪,欲要倒到地上,却被一把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她极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张床上,蓝色的粗布帐子被补丁遮盖得看不见原来的花色,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沉又硬,粗糙的布质划得她的皮肤生疼。
“这是哪儿?”她欲要起身,却发现后脑和背上传来一阵疼痛。看不见帐子外面的情景,她还是缓缓坐了起来。
在她昏睡之前,她记得袁天野到了她的身边。可现在,她却明显躺在农家人的床上。难道之前的情形是她在做梦?
掀开被子,把帐子拉开,将腿从床上挪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藏青色长袍,这袍子,她早上还在袁天野的身上见过。
看来,昏睡之前的情景,不是作梦了。
“公子,还是我来吧。你做不惯这种事,看把你身上弄脏了。”屋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没事,这煎药有讲究,半点错不得。我自己煎就行了。”这是袁天野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小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永远忘不了在她遇难的时刻,听到这个声音时那种安稳放心的感觉,如闻纶音,如听天籁。
她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所住的这间屋子,门是敞开的,走到门口,便见袁天野穿着一身洁白的xiè_yī,正蹲在灶前,笨拙地往灶里添柴。土灶似乎被他添得太满,浓浓的烟从灶里冒了出来,把他呛得直咳嗽。
“你抽两根柴出来,这样太满,烧不燃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正对着大门的亮光摘菜,听到袁天野的咳嗽声,转过头来。
“哦。”袁天野赶紧从灶里抽出了两根柴,却见灶里仍然没有燃起火红的亮光,他只得伏下身去,查看灶里的情况。弄了半天,终于让火正常燃烧了起来,他拿了一根筷子,掀开黑乎乎的锅盖,把一样草药放了进去。这个男人,虽然只是穿着xiè_yī,做的是家务事,举手抬足之间,仍是那般气势不凡,高贵而优雅。
袁天野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朝林小竹这边望了一眼,见她站在门口,站起来惊喜道:“你醒了?”
林小竹站在那里,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认识他,差不多四年了,从他十五岁,到他十八、九岁。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他虽然流落民间,却仍是袁知柏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