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上官尘在黄国刚的陪同下,走遍了罗田村的每一个角落,此时,在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完美的发展规划。
这天下午,他们来到靠近宁阳河边的一片园竹林。
园竹是宁是县的一大特色,沿东宁河、西宁河,中宁河的两岸生长了大面积的园竹,有些农户的屋前或是屋后或多或少都有一块园竹林。为此今年县政府还准备举办一次园竹艺术节,借此提高宁阳县的知名度,以达到招商引资的目的。
眼前的一片竹林,长势很好,最粗的有六公分左右,最细的也有三公分。竹子跟树木不同,今年砍伐了,明年又会长出新的竹子,是很好的经济林。
上官尘问:“黄主任,沿着这条河边的这片竹林共有多少亩?”
“大约有一万多亩,这些都归八个村民组所有,其中海山村民组最多。”黄国刚随口就说了出来。
上官尘望着眼前的一片竹林,说:“为什么只有八个村民组有呢?”
“因为,另外四个村民组靠山,他们的山林多,山上树木、毛竹比较多,比如第九村民组的毛竹山最多,大概也有一万来亩。”黄国刚对于村里的每一个村民组是了如指掌。
“这些圆竹每年能卖多少钱?”上官尘问到。
黄国刚想了想,说:“每个村民组的情况不同,有的多,有的少。现在圆竹价格不太好,最少的村民组每人能分到三十块钱,最多的村民组每人也只能分到不到一百元钱。”
上官尘听到后,拿出笔记本快速地在上面写着什么。他写完后,合上笔记本,说:“黄主任,我们走吧。回头我们好好地研究一下,该如何发展咱们村的经济。”
俩人便回头骑着自行车朝村委会方向去了。当俩人经过木桥村民组的一户农家门口,却听见有人在哭,而且哭声是相当的凄惨。
“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叫你以后怎么活呀!”哭声从屋里飘了出来。
上官尘听到哭声,便下车停了下来。忙对黄国刚问道:“黄主任,这是谁家,怎么哭的这么惨?”
黄国刚朝飘出哭声的屋子看了一眼说:“唉,说起这一家人,还真的是够苦的,要是说出来故事还挺长的呢!”
“哦,还有故事?你说说看。”上官尘此时很想知道这家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以至于大白天在家里哭,所以急切地问到。
黄国刚缓缓开口道:“这家人的家主叫郝建平,有一儿一女,家中有个老母亲,身体又不好。两年前,郝建平的老婆得了中风,落下个半身不遂,整天瘫痪在床。家中全靠郝建平一个人,日子过的很艰苦。”
“郝建平的父亲郝海波解放前,读了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字。六0年被抽到县砍伐队当个食堂管理员。六一年不知道怎么就以反革命罪被了判刑,坐了十三年的大牢。刑满后,郝海波回到家里,又挨了几年的批斗,没过几年得了中风死了。”
“直到八二年,才被平反。虽平反了,却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郝建平也找了上级部门,希望能得到一点赔偿。上面的答复是,当年郝海波被抽调到砍伐队当管理员,没有正式的手续,如今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明材料,所以赔偿无果而终。为此事,我都陪着郝建平跑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郝建平是五五年出生的,一直到三十多岁才讨了个老婆,大女儿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照顾母亲和奶奶,小儿子现在还在小学读书,学费到现在还没有交上。这个郝建平也很坚强,硬是苦苦的支撑着这个家,他想干点事,无奈的是家底太差,负担也重,一个月挣的钱不够一个月花。”
听完了黄国刚的讲述,上官尘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像这样的家庭在贫困的农村还有多少呢?郝建平这一家让自己遇上了,自己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上官尘对黄国刚说:“黄主任,去他家里去看看吧。”
黄国刚点了点头,俩人把自行车停在郝建平的小院内,一前一后走进了郝建平的家。
郝建平的母亲阮东秀见有人来了,连忙抹了抹眼泪,一看是黄国刚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进来了,站起来说:“黄主任来了呀!有事吗?我家建平没在家。”
阮东秀今年七十一岁了,满头的白发,那饱经苍桑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上身穿的灰色衬衫,是补了又补,脚下穿的一双塑料凉拖鞋,有一只却只有前半截。
看着黄国刚和上官尘,不知如何是好,那粗糙的只剩下一张皮的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黄国刚连忙说:“老婶子,我们不是来找建平的,刚路过你家门口,听到你的哭声,所以就进来看看。”说完他又指了指上官尘说:“我现在不是村主任了,这位才是我们村的上官主任,是他要进来看看你的。”
听完了黄国刚的话,阮东秀立刻显得慌乱起来,说:“是上官主任啊!唉,我儿子建平为了孩子的学费已经出门几天,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挣到钱。”
上官尘听到阮东秀的话,鼻子一酸,眼圈红了起来,差点掉下了眼泪。此刻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背过身,偷偷擦试了一下眼泪,说:“奶奶,我听黄主任说你儿媳妇得了中风,瘫痪在床,我就跟着过来看看,我懂一点医术,看看能不能治好你儿媳妇的病。”
阮东秀哪里知道上官尘是个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