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子,在张氏的脸上划过深深的痕迹,深可见骨,正不断的往外淙淙的冒着热血。
而,锦好一身白衣,凛然而立,手里正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剪,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她的衣摆飘飘,如同在湖面上飘逸一般,毫无着力之态,长长的衣摆遮住她的双脚,就像是飘离地面。
身后的紫金香炉中烟雾缭绕,浓烈的香气中,一道声音响起,阴沉尖锐,听在耳朵里,更觉得阴森森的,阴气惊人,冰冷的双目满是狠毒怨恨的瞪着张氏:“三夫人,木琴一心为你,你居然放火烧死我,今儿个我要杀了你!”
突然,锦好的嘴里吐出来的居然是木琴的声音,众人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空气中多了一丝寒冷,就是阳光落在身上,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就好像现在似乎被浸泡在冷水中,而且还是结着冰的冷水,似乎整个人都要冻僵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在这种阴深,冰寒之中,众人都感觉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她们的脖子,不要说走动了,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
天朝的人是信鬼神的,想到木琴,瑶琴死的莫名其妙,再加上从锦好嘴里吐出木琴的声音,这一切太过的匪夷所思,心里对那些话,就信了三分。
锦好说罢,那手中的利剪在张氏的脸上又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来。
张氏吃痛,尖叫,慌张,惶恐,先是做贼心虚,然后刺痛难忍,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一手的鲜血,顿时惊的她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她毁容了,这怎么能行,她的丈夫很快就会成了官老爷,她就要是官夫人了,怎么能毁容呢?
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她尖叫着,扑向锦好,又急又恨,巴不得将锦好挫骨扬灰,在急怒攻心之下,在被毁容的刺激下,她的神智远离,口中嘶喊,不管不顾,犹如疯子一般,破口大骂:“小贱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你勾引三老爷,死有余辜,死有余辜……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此时,她全然忘了她身在何处,为何事而来。
众人见三夫人突然之间变得就跟疯了一般,再听她的话,全都惊呆了,原来木琴的死,真的是三夫人搞得鬼,因为木琴勾搭上了三老爷。
“你应我的,你应了让我进三房的,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不求名分,只想伴在三老爷的身边,你为什么一定容不下去……”
木琴的阴冷的声音,从锦好的嘴里再次吐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言而无信……答应我,只要我帮你害了五小姐,毁了五小姐的名节,你就让我进三房的……我杀了你……”
三夫人捂着脸,鲜血从手缝隙中流出,狰狞而恐怖,此时,忽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吹起锦好的发丝飞扬,那种阴气冷森的感觉更甚,三夫人张氏似乎感觉自己此时正走在黄泉路上,到处是阴寒一片。
“啊……”她摇头惨叫:“你该死,你该死……你不能杀我……是你罪有应得……”身子摇摇摆摆,似是无法站稳。
众丫头见了,顿觉得大事不好,想要冲向前去,却又在瞧见锦好那青色的面容,黑色的嘴唇,还有那寒气煞煞的眸子时,脚下都使不上劲来,眼睁睁的看着张氏那一张俏生生的面孔,被毁了去,这还不算,当下锦好又是一剪下来的时候,张氏的鼻子被生生的削掉一半——她成了只有半个鼻子的人了。
张氏痛的如同杀猪般的嚎叫,疼,疼得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她又惊又吓,翻了一个白眼,晕死了过去。
可是就是这样还不算,锦好手中的利剪还是一个劲的往张氏的胸口刺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锦好双目迸发出血红的凶光,死死的盯着张氏,恨不得将她送入地狱油锅,狠狠地油炸一番。
众人看着那利剪快要刺进张氏的胸膛,再瞧瞧锦好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心都颤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虽然三夫人带来的人,都是挺忠心的,可是忠心是忠心,但是再忠心也不乐意将自己的命用去忠心。
所以,此时众人担忧不已,却也没有人冲上前去,替张氏去挨剪刀。
如此,危急时刻,锦好嘴里忽然喊出弱弱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很正常:“不要……不要杀……三婶子……不要……”锦好的手停在了半空,来来回回,好像有两个人在争夺着那利剪。
“五小姐,你还为这种求情,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卖了你,替她的女儿铺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你还愿意叫她婶子,还要救她?”这次又是瑶琴阴森恐怖的声音。
“不是……不会……三婶子……不会……”锦好一个劲的摇头,怎么都不肯相信张氏要害她的模样。
“不会?五小姐,你太天真了……”那利剪又近了三分,
众人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浑身半点力气没有,脸色白的跟新买的白布似的,生怕自己就是木琴的下一个目标——此时,她们百分百的信了,就是木琴附了锦好的身。
云燕的眼眶子红了起来,哽咽道:“木琴姐姐,求求你莫要再折腾我们小姐了,小姐一向身子弱,哪里禁得起你这般折腾,木琴姐姐,您在的时候,我们小姐可没有对不起你半点,你这般折腾她,于心何忍?今儿个从老夫人房里回来,你就这般折腾小姐,她就是再大的精气神也受不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