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夫人的心情在毁容之后,第一次如此的好:大房的长子被判了充军,只怕这一生能不能回来,都难说了,剩下的那个莫锦杰是个没心机的,又不讨长辈欢心,在莫家向来是个隐形人,没啥可戒备的。

而,原本二房的腹中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和莫家没有关系了,那么莫家能指望的只有她的儿子。

想到这里,莫三夫人觉得应该好好地为自个儿的儿子谋划谋划了,至少不能让莫家的女人再生出儿子。

莫三夫人唤了贴身的婆子——宁婆子进来,沉着声音道:“听说和棋儿那个贱蹄子一起长大的萧家小子,也在咱们府里当差,是不是有这么个事儿?”

那婆子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立刻点头:“是有这么个事儿,老奴听说,萧家原本还着意棋儿,想要结个亲家,却因为萧家太过贫寒,棋儿的父亲不肯,这才没了后文。”

张氏冷冷的一笑:“怕是棋儿嫌弃萧家太过贫寒,拿了自家老子做挡箭牌,她可是一心想奔着姨娘去的。”

那婆子自然紧跟着拍着张氏的马屁,笑着道:“哪个说不是这么个道理呢?分明是棋儿那蹄子嫌弃萧家贫寒,不肯嫁过去,偏让自个儿的父亲担下这么个恶名,可怜那萧家小子,长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却因为贫寒,连个亲事都说不上。”

张氏又是一阵冷笑:“那就他了。这么贫寒,你家夫人是个慈悲的,就伸手拉他一把吧!”

那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您是想……”

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寒中浸透出来的笑容:“这么贫寒的家庭,若是萧家老爹再‘不小心’跌断了腿,家里失了顶梁柱,你说他们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那婆子心领神会,也笑了起来:“若是如此,那么萧家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一家老小可如何过活?”

张氏笑的慈悲的如同庙里的菩萨:“怎么过活?你家夫人最是慈悲不过,我会每个月赏他十两银子,还会送萧家一个宅子,让他们一家过得舒舒服服,日后萧家小子,还能说上门亲事,自然不会再有人嫌弃萧家贫寒了。”

那婆子道:“夫人,我就怕萧家小子是个实心的,不肯应了下来。”

张氏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如今棋儿那小狐狸精,时时霸着老爷,还有了身孕,三房的一切,都是我的肃儿的,我觉不甘心将一切让个这个狐狸精的孩子。”

“我原本还没打算做到这等地步,可是现在大房的少爷被抓了,二房彻底与莫家离心了,这偌大的家产,眼看着都落得咱们三房的手里,我怎么甘心忽然冒出一个庶子与肃儿争。俗话说的好,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让老爷厌弃了棋儿这个贱蹄子,断了她的生路。”

张氏说到这里,神情转而悲伤:“宁家的,你是跟着我陪嫁过来的,这些年我在莫府过得什么日子,别人不清楚,你是最明白不过的,老夫人一向偏心大房,不待见我,老爷又是个只玩嘴的,靠不了谱,我最相信的人,还是我从张家带过来的,所以我今儿个说得事情,还要您你出面斟酌一二为好。”

宁婆子能被张氏视为心腹,自然不会是个蠢的,忙道:“夫人,这莫家有孕的可不是只有棋儿一人,还有大房那个佟姨娘呢。”

“你放心好了,佟姨娘那里,我自有主意。”张氏笑的阴森森的:“你只要帮我办好了萧家这边的事情,就好了。你去告诉萧家小子,只要他帮着我办成了这件事情,即便是老爷怒了,我自会保下他的性命,还会提他做了管事,日后还能每个月从我这里领十两银子,你家夫人说话,从来不会食言。”

“若是他依旧不肯。”张氏冷哼了一声:“你该知道,怎么做?”

宁婆子心中一寒,立马应了下来,第二日庄子上,就传来萧家小子的父亲被马踢断了骨头的事情,这可对萧家来说,可不次于晴天霹雳。

老话说的好,穷人有什么,可千万不能有病,这萧家的日子不过是刚刚能糊口,现在顶梁柱居然倒下了,这可愁死了萧家。

宁婆子就是在萧家一副愁云笼罩之中踏进萧家的门槛的,先是对萧家悲惨的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然后就拉着萧家小子,到一边说话。

萧家小子听了宁婆子的话,满脸震惊,说不出话来,宁婆子笑道:“孩子,怎么着你也叫我一声婶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断不会有害你的心事,你听婶子一声劝,你家里已经这样了,你就应了三夫人的所求,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你不应,今儿个这事情,你就当不知道的,烂在肚子里。”

萧家小子想着自个家的窘境,再想想三夫人许下的重谢,不过为人还是有着一份良知,犹豫不决:“宁婶子,棋儿与我无冤无仇,我总不能为了自个儿的利益将她害了,我这心里……”

宁婆子听着心里就不高兴了,真是个不识好歹的,面上却是半分不显:“既然你不乐意,婶子也劝你,反正这种事情,你不做,自然有人抢着头皮做,原本还是婶子知道你爹爹跌断了腿,心中不忍,才提起你的,既然你不愿意,婶子也只好再找别人了。”

她说着,叹息了一口:“早知道,婶子我就不快这个嘴的,你也知道三夫人看起来最是慈善的,可是这性子到底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心里怎么会半点不知晓。你今儿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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