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暖修长的手,按在她细化如绸的肌肤上,温柔地,低低地,道:“好,我陪着你回家,只要你想。”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中却藏在无边的纵容,无边的信任,无边的珍惜,无边的宠溺,锦好的眼中,又有了湿意。
她垂下眼敛,遮住眼底的水珠,嘴唇颤抖着,半晌半晌,才低低地回道:“恩。”
得到她的回答,金翰林凤眼之中波光流转,温柔一笑。
这一笑,令得他飘逸出尘的脸庞中,多了几分尘世和甜蜜。
而这种出尘和甜蜜,使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夺人眼珠。
落在金翰林和叶若铭的眼底,二人的眉头皆是一皱,胸口又是一闷,连呼吸都变得不够。
叶若铭脱口而出,淡淡道:“皇宫之中,状元郎最好自重。”
声音沉沉,在空中飘荡,飘荡。
随着他这话一出口,锦好的脊背一怔,神色复杂的看向叶若铭:若是说重生这一世,她最感激的人是谁,那就是叶若铭,她自然清楚叶若铭对她的心思,但是,她规划的生活中,从来没有他。
叶若铭一向是个不多话的人,锦好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这话,如寒冬腊月的冰块,令锦好的心头一清,正如他所说的,这是皇宫,她也该自重才是。
因此,叶若铭的提醒,锦好忙缩回了手,叶若铭瞧了那分开的手一眼,满意的笑了笑,他这一笑,依旧森冷如铁。
他深如子夜的双眸,再次扫过金翰林时,多了几分冰冷,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目光掠过金翰林的正面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收回了目光,似是不敢再看。
他虽然收回了目光,可是,那二人四目相对,深情款款,宛如金童玉女般的模样,却还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影像实在是太过深刻,深刻道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下来,大脑都停止了转头,脑中一片混乱,半响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叶若铭突兀的说了这番话后,神情就有了瞬间的呆滞,连谢明覃都错愕的看向他。
过来好一会儿的功夫,叶若铭才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男女授受不亲,即使身为未婚男女,也不该坏了五小姐的清誉。”
他一开始还只是努力以事论事,可是没说两句,那十足的威严和煞气就显露出来,那满含阴冷的目光,落在人的身上,就像是冬日打雪仗时,冰雪掉进人的领口,让人忍不住打起颤抖来。
他伟岸的身影如山,黑袍深幽。
他抬起头来,沉寒的双眼再次扫过锦好的容颜,只见她淡然华贵的俏脸上,笑容淡淡,她只是低眉敛目,表情一直都是淡然温和。
这般淡然的少女,让他异常的不舒服,实在是非常的不舒服,更是烦躁到了极顶。
终于,他烦躁的留下一句话给谢明覃:“我先进去了。”说罢,居然是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
谢明覃心中一惊:他这表弟,已经多少年未曾如此失态了。
锦好见叶若铭离去,转头对着谢明覃告辞,刚走了两步,又回首笑道:“殿下,皇后娘娘觉得您该选妃了,而小女亦这般想。”
谢明覃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浅薄,一双眸子渐渐地失去了光芒,唇瓣也渐渐的垂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掐断了枝干的枝条,失去了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