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之间,叶若铭的眼角被一点寒光刺痛,到了嘴边的恳求顿时都吞住了,只见阳光下,一只略显苍白的小手,青筋冒起,死死的抓住头上一根镶红宝石凤钗,凤钗尖端寒光闪烁,冷冽寒心。

叶若铭只觉得自己瞬间置身在寒冬冰窟之中,原本就冷的抖索,却还被人从头到脚一盆冰水直直地浇了下来,寒到了骨子里,神智顿时一清,慌忙收回自个儿的手,将锦好扶起,声音低沉,神情镇定:“义妹,我瞧着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还是要请大夫瞧瞧为好。”说完,又给锦好道歉:“都是义兄的错,累的妹子受伤。”

道歉后,将锦好扶到一旁的雕花梨花木的椅子上坐好,自个儿规规矩矩的离了几步,面上依旧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态。

锦好悄悄打量着叶若铭,神色有些迟疑:“义兄不用自责,是我自个儿不小心,伤了自己,眼看着比赛近在眼前,我这就回去请大夫看伤。时辰也不早了,小妹这腿疼的厉害,还请义兄先派人送小妹回家吧。”

叶若铭连忙应下:“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亲自送了锦好登上马车,就在车夫扬鞭之时,锦好又撩起帘子,对着站在马车旁的叶若铭道:“义兄事务繁忙,小妹就不添乱了,既然这腿伤到了,以后小妹就在家自个儿练习,不叨扰义兄了。”

叶若铭神色一怔,随即缓缓地道:“义妹说得是。”说罢,转身进门,也不等马车离开。

守在一旁的平安,盯着马车的眼中厉芒一闪,随即也转身,跟随着自家主子离去:真不知道这莫五小姐有什么好的,值得自家少爷这般牵肠挂肚的。

锦好听着离去的脚步,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将藏在手心的凤钗笼入袖中,只觉得内衣粘在身上,潮湿的难受:“许是误会了他,只是到底不能不防……”

一瘸一拐的进了家门,唬得姚丽娟顿时心疼的眼圈子红了起来,又是派人请大夫,又是派人去学院请假,好在大夫说锦好的伤没啥大碍,休息一两日就好,这才稳住了姚丽娟的情绪,不过即使如此,也吩咐云燕和雪兰守在锦好的身边,半步不让她下榻。

锦好院的比赛,无法静下心来,云燕知晓锦好的烦恼,提议道:“小姐,竹林那边比较清静,奴婢让人备好软轿,抬着小姐过去,也好让小姐先静静心,可好?”

锦好立刻点头:“如此甚好。”比赛的时间如此紧迫,让她闲在家中什么事情都不做,还不把她给急死了,到竹林处静心,的确是好主意。

竹林深处的凉亭,铺着厚重的大红猩毡毯,摆放着炕几、坐垫等物,四周也挂着厚重的帘子,遮住了亭子外的寒气,锦好坐在炕几上,雪兰在一边挥着扇子烹茶,红泥小炉上金光灿灿的纯金雾霰纹壶冒着青烟,清香撩人,勾人馋虫。

等到茶水沸腾,雪兰将沸水倒进青瓷茶盏,破天荒的没用任何花茶:“小姐,这是夫人去年带着奴婢扫了竹叶上的雪,放在缸中,封实了埋在竹根下面,今天刚刚挖了一缸出来,准备给老爷尝尝味道,然后等小姐沐休时,让小姐带两缸回学院。现在,小姐回来了,夫人就让婢子先给小姐尝尝味道。”

锦好享受着姚丽娟浓浓的母爱,谁知道抿了一口,顿时一张脸变得了味道,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酸死人了,这茶怎么这么酸?”

“怎么会?”雪兰不信,她煮茶的过程中,根本就没闻见一丝半点的酸味,忙自个儿也跟着抿了半口,只觉得清甜中带着一股淡淡而优雅的青竹的幽香,哪里酸了去?

锦好轻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地响了一串:“我是说,怎么雪兰你居然跟在我母亲后面,学了这种文人的酸气,还弄什么扫雪煮茶,可真是酸掉你家小姐的牙。”

“小姐,你又取笑婢子。”雪兰想要板着脸,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等一会,婢子就去告诉夫人,小姐嫌弃夫人了。”

“你这丫头,还学会了贫嘴。”锦好也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拧雪兰的鼻子,雪兰哪里肯让锦好轻易得逞,身子一让,就躲开了去。

锦好脚上有伤,自然不会去追,却给一旁的云燕使了一个眼色,云燕会意,堵在雪兰的后路,锦好伸手,轻点了雪兰的鼻尖:“看你往哪里逃?”

雪兰转身,轻轻拧了一下云燕的鼻尖:“让你使坏。”

主仆三人疯闹了一会儿,锦好突然叹息了一声,感叹道:“还是家里舒服。”

两个丫头都知道自家小姐在学院里过的什么日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得相视一眼后,转换话题,雪兰给锦好满上窖藏的雪水:“小姐,还是再尝一杯,否则老爷回来,您就喝不安稳了。”

朱三爷对茶情有独钟,姚丽娟现在最爱研究茶道,可谓是爱屋及乌。

锦好对与继父争宠,没啥兴趣,不过想到中年男人脸上会出现孩子一般闹别扭的幼稚表情,倒也很有兴趣,忙一口口将温茶饮了下去,满腹的幽香,将腿上的疼痛都平复了下来。

云燕瞧着锦好情绪还好,又上了些果子,哄着锦好用了些,而雪兰瞧着天色,道:“夫人刚刚吩咐了厨房,给小姐备了些爱吃的点心,婢子这就去取,还请小姐稍候。”

锦好笑着点头,让她去了,又对云燕道:“你去将丹青领过来,他和我一般,最爱吃点心了。”姚丽娟对孩子的教育向来重视,虽然疼爱,却从不溺爱,朱丹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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