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藤鞭落下,都会有人大声的数着,可是这却更让莫锦冉觉得难堪,五十藤鞭不只是打在她的身上,也打在她已经破碎不堪的自傲上,将她最后努力保持的那点自尊都打得破碎不堪,再也缝合不起来。
血染红她的身体,也染红了她的双眼,生不如死啊,莫锦冉紧紧地闭上眼睛,乞求老天爷能听到她心底的呼唤——让她死去吧!
莫老夫人听了那鞭子的响声,面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二人求情:“老爷……”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莫老太爷瞪了回来,莫老夫人没法子,看着端坐在一旁,只顾着喝茶的莫锦好,不停的给她使眼色,让她替王氏母女求情,只是媚眼使给了瞎子看,莫锦好却只是低着头饮茶。
莫老夫人急了,只好给黄氏使眼色,让她开口求情,可是黄氏却苍白着脸,摇头,再摇头,脚下就像是生根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莫老夫人气的整张脸都发紫了起来,瞪着黄氏的眼神,如同老虎一般,黄氏心里跟吃了黄莲一般,老夫人这次真的是冤枉她了,不是她不想给王氏母女求情,而是她不敢,更重要的是,求了也白求。
终于,五十藤鞭过去了,王氏和莫锦冉的屁股已经开花了,惨不忍睹,看的一旁胆小的丫头双腿发软,晕了过去,那被鲜血染的通红的鞭子,如同狰狞的毒蛇,让人浑身发凉。
当身体破碎如布娃娃般的王氏和莫锦冉被抬进去的时候,莫老夫人惊呼了一声,脸色刷白:“来人,来人,去找大夫,还不去找大夫……”
但是莫老太爷却打断了她的话:“找什么大夫,她们可是犯了滔天大罪,就这样吧!”
这次,不说莫老夫人吃惊了,就是锦好都一阵心凉,莫老太爷果真是个心硬如石头的,不对——莫老太爷和莫家所有的男人一样,对待自个儿喜欢的人,那心软的就跟棉花一样,想当初杨太姨娘犯下那等大错,他还一心护着,只是到最后到底敌不过荣华富贵的诱惑,给扔到了山上。
或许莫家男人薄情却又多情的自私性子,都是继承了莫老太爷。
虽然锦好觉得莫老太爷行事有些过分了,可是她却实在对王氏母女提不起同情心,故而就跟春风吹过一般,当作无痕。
莫四老爷瞧着地上的两个血人,忍不住开口:“父亲,还是找大夫看看,家法也用了,就是传到皇上的耳里,也知道我们莫家的态度,皇上是真龙天子,心胸广阔,应该不会在用药这点小事上和两个女流计较的。”
黄氏见自个儿的丈夫开口,也跟着说道:“父亲,老爷说得是,皇上那是云端上的人,哪里会计较上药这点小事情。”
莫老太爷听着二人的劝,终于松口,准了下人去请大夫回来。
莫锦好瞧着莫锦冉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实在是高估这个女人……到了这样的时候,莫锦冉她还没有死心,还想着翻身呢——她这是怕屁股上落下痕迹,攀不上高门啊!
人果然不能心软,对敌人真的不能有一丝半毫的仁慈,否则倒霉的怕是自己了。
锦好本不想痛打落水狗,以为落水狗经此一事,总会长了记性,谁知道她是低估了落水狗强大的耐受力。
锦好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老太爷道:“祖父,大伯母和二姐姐,您罚也罚过了,皇上若是真的听到风声,问起来,咱们也算是有个交代,只是若是想要让皇上彻底不追究,怕是咱们还要做点安排。”
一听莫锦好开口,莫锦冉的眼皮子就一个劲的跳:这个贱丫头开口,只怕准没有好事,不知道又要下什么套给她们母女。
莫老太爷点头:“是要做点安排,五丫头,你说说看,这事你怎么想?”
锦好扫了地上的王氏和莫锦冉一眼,摇头:“祖父,您还是莫要问我了,只怕我真的想到什么,说出来,大伯母和二姐姐又要说我居心叵测,想要谋算她们了。”
莫老太爷急了起来,眉头一瞪:“哪个敢说你,若是还想尝尝家法,尽管说。”随即对着锦好,又是一副温和的嘴脸:“好孩子,祖父知道你是好的,是一心为了莫家,你就给祖父说说,这事情下面咱们该怎么安排?”
锦好却一个劲的摇头,偏不肯说。
莫老太爷逼急了,她就说:“祖父,您是朝堂上走的,什么事情没看过,没经历过,还要我一个见识浅薄的丫头提点吗?皇上的性子,祖父应该比我明白,对什么样的人,皇上最容易手下留情,祖父心中应该清楚的啊,我虽说,见过那么一两次皇上,可是也没说过几句话,哪里知晓皇上的喜好,这事情还是祖父自己定夺。再说了,现在大伯母和二姐姐说不得已经在心里恨上我了,若是我再说些不中听的,怕是大伯母,二姐姐就真的要和我拼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莫老太爷也真的不好再逼迫锦好了,只得自个儿寻着锦好的暗示,慢慢地思索起来。
皇上最容易对什么样的人手下留情?
莫老太爷咀嚼着这话,突然灵光一闪,他记得清楚,当年路府被灭门的时候,府里有个小丫头得了失心疯,皇上因此饶了她一命,不但是路府,就是对待其他臣子的子女,皇上对脑袋痴傻的,都异常宽容。
想通了这一点,莫老太爷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