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锦好居然生出了一股子战斗的豪情出来,
“请她进来。”
门房上的婆子得了话,又传到门房小厮的耳里,开了门,就让容佳主仆进来,领着她们到了锦好会客的偏厅。
偏厅不算大,布置的也不算华丽,可是每一件摆设,都看得出不是凡品。
容佳心情忐忑不安,端坐在雕花红木椅上,借着捧茶的机会,仔细的打量了那上首的年轻女子。
这一次,她看的十分的真切,瞬时被锦好的容颜惊艳了一把,她前几次见她,还没觉得有这么的美,可是此刻觉得她不但容颜娇艳,倾国倾城,更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婉约如水的柔情。
这股柔情,她在自家的表姐身上见过,那是被深爱的女人身上才会有的。
也是,眼前的女子肌肤白皙如玉,头发乌黑光滑如丝,身段窈窕,就那么随意的坐着,可就是那么个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子诱人的韵味。
这的美人,就是她这个女子见了,都怦然心动,更何况男子呢。
仿佛察觉到她过分专注的眼神,她抬起头,看向容佳。
容佳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相貌出众的女人,就是每日梳妆的时候,她都会仔细的端详自个儿的容貌,品味自个儿的五官。
在她的五官中,容佳最喜欢的就是自个儿那一双美丽灵秀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如同星辰一般。
可是对上锦好的眸子时,她却忽然生出了一种类似与自卑的情绪,原本的那点比较之心,也顿时黯然失色。
这女子的眼睛,比她的更大,比她的更亮,比她的更温柔,最重要的是,这双眼睛中有一股她所没有的生机勃勃,因为这份生机勃勃,让这双眼睛充满了春意盎然,灼灼生辉,显得尤为特别,特别到她这个女子,都想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四目对视,她原本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突然之间轰然倒塌,心里那份绝望,再次漫入脑海,无边无际的冷。
“小女容佳,见过侯夫人。冒昧来访,还请侯夫人见谅!”
目光闪烁,幽光一现,锦好神色慵懒,身子却比往日里更直了三分,对着眼前这位看似温柔大方,端庄得体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缓缓地道:“容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容佳微窒,她能说,原本是想和锦好陈述利弊,想要劝说她,收下自己,莫要恼了太后,给威远侯生事吗?
虽然宫中的逾龄宫女都被打发出来,配给边疆的军士,可是她甚是得太后的欢心,太后特意将她发放回家,还亲口许诺,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
太后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这好亲事是什么,她这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长公主的态度,是个大麻烦,那日,她看的清清楚楚,长公主之所以如此,都是为了朱锦好,倘若朱锦好松了口,长公主就不会在为难她。
这几日,她翻来覆去想了,唯有说通朱锦好,才能圆了她的心思,可是她准备了那么多的说词,这一刻,居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素养。
锦好不得不说,这位容小姐还真不是个俗人,不说别的,单说她被长公主那般羞辱,被她变相拒绝,她还能若无其事,落落大方的与她说话,就能窥见分毫。
二人你来我往客气了几句,容佳来的目的说不出,也开不了口,总不能说,让我做你丈夫的妾室,我定不会与你争宠的。
所以只能极力变相表示自个儿的温婉柔顺,乖巧听话。
聪明人不只长了一对耳朵,还长了一双眼睛,所以没等一盏茶喝完,锦好已经基本看出,这位容小姐是来干什么的——还真给她猜着了,还惦记着她丈夫呢?
她端起茶盏,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引出话题的容佳一愣,不明白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端茶,打哈欠,表示送客了。
不过,心中虽然狐疑不解,却不敢惹她生厌,忙道:“这天色已晚,小女也该告辞了。”
锦好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淡淡的对着她点头道别:“天色以晚,就不留容小姐用膳了。翠儿,送送容小姐。”
容佳又乖巧的道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便带着自个儿的丫头,跟着翠儿出了院子。
刚刚走到垂花门拐弯的时候,忽然见领路的翠儿的声音透着欢喜:“侯爷,您回来了。”
容佳的步子顿时微微顿了顿,然后加快步子,跟着拐弯,就看到垂花门外的人。
能靠他这般近,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只是那样飘逸出尘,风华绝代的人,总是能让人心跳加速,她的步子,上前,又后退了两步,若不是身边的丫头,扶住她,只怕她会失态。
“见过,见过侯爷!”
就像无数次重复的场景一样,她的声音,她的人,在他的面前就像是透明的,根本无法入他的眼,他的耳。
那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对着引路的翠儿,蹙眉道:“怎么没在夫人身边伺候?你不知道,她性子懒散,最离不开人吗?我临去前吩咐你和离儿的事情,是不是都忘在脑后了?”
他神色颇为自恼,自言自语:“就知道她是个不肯安生的,没我在一旁盯着就不行。”
也不等翠儿回答,就大踏步的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吝啬施舍给她,或许从头到尾,他根本连她这个人都不知晓。
那人的步伐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