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不但恨谢铭佑的玩弄,也恨金翰林和锦好的冷眼旁观,到底不是养在自个儿身边的,就是不亲,瞧着他们父女两个被人欺凌成这幅模样,居然都不知道站出来维护下。
他这想法刚刚冒出来,那边就听到金翰林出声了:“老爷,等一下。许诺西是在二殿下的客房,遭遇了这种事情,怎么着二殿下也要给个交代?”
许泽心中一喜,他的双目陡然之间闪出一道光亮,他说错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往日里对他们有多冷漠,关键时刻,这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就是许诺西的眼底也闪过一道惊喜,金翰林的本事,她是知晓的,若是他肯为自个儿出头,未必就不能满足她的心愿。
锦好瞧着许泽父女两个那傻样,实在喟叹不已,这两个不长脑子的,居然还指望表哥,没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也不想想这些年,叶氏是怎么对他的,也不想想,许诺西当初是怎么陷害她的?
敢情,这两人的脑子都进水了。
二皇子谢铭佑也有些诧异,他以为依照金翰林与许诺西等人的恩怨,他是乐见其成的,这也是他会毫无顾虑的算计许诺西的原因之一。
毕竟,他要做的是拉拢金翰林,这么做,也算是给金翰林出了一口气。
难道,他想茬了?
“表弟,你想让我怎么交代?”
金翰林面色淡淡,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真实的想法,看了一眼许诺西,才缓缓地道:“总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吧!我威远侯府可不喜欢那么一份嫁妆。”
“你……你这孽子……”许泽忍不住跳起来骂了起来,他还以为金翰林会为许诺西做主,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恶毒心思。
“老爷,这话怎么说?”锦好不乐意了有人辱骂她的丈夫了,上前一步,冷笑道:“二小姐被人坏了身子,失了清白,难道不该将那人找出来吗?要打要杀,还是收拾嫁妆,嫁过去,那也要见了人之后再做决定,难道老爷是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将二小姐送去庙里清修吗?侯爷一心为二小姐打算,怎么就成了孽子,老爷的想法还真奇特。若是老爷觉得侯爷的做法不对,那咱们就请族长等人来帮着处理就是了。”
请族长?
那许诺西的下场不言而喻,不是沉潭,就是送去家庙,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想要喝骂,可是却真的担心锦好请了族长等人过来,到了嘴边的话,许泽又咽了下去,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这孩子,我这不气糊涂了吗?翰林说得对,总要将那坏了西西身子的混蛋找出来,给西西出气。”
许诺西的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子希望来,她想着,昨儿个醉酒的公子少爷,也不是一个两个,而那客房也住了几位醉酒的公子,虽然隔着些路,可是说不得是谁吃醉了,走错了房间也说不准。
虽说不能成为皇子的女人,可是这时刻,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盼着得了她身子的,是正经的公子少爷。
娶没娶妻,倒是无所谓,以她的身份地位,姿色容貌,不做正妻,做个平妻也是卓卓有余的。
可是下一刻,二皇子谢明覃又打破了她的希望。
“我这人爱清静,昨儿个进了客房的左厢,就封了左厢,若是想要找出这个人,也不难,只要将我昨儿个带来的人,叫过来,脱了衣裳,看一下后背,就知道昨儿个男人是谁了?”
“不……”许诺西忽然喊了出来,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
不是公子少爷,是下人,昨儿个得了她身子,坏了她清白的人,是下人。
她身为威远侯府的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下人。
“由不得你胡闹!”金翰林冷冷的放话,然后对着二皇子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二人也不管许诺西的哭闹,二皇子谢铭佑吩咐了身边的护卫,将身边的人都叫了过来。
锦好的目光落在其中的一个男人的身上,不是说那个男人长得太帅,她被迷住了。
而是,太丑了,丑的她忍不住想到——做这个男人的妻子,实在是件异常艰巨的任务啊,半夜起床,若是对上这么一张脸,岂不是要尖叫起来,还以为自个儿身边躺着的是什么鬼怪呢?
金翰林瞧着自个儿妻子的目光落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即使那人丑的难受,却还是有些不爽,瞪了她一眼,有些软软的警告,这才领着这些人进了内室。
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古怪,只是隐隐有些笑意:真是痛快的他想要仰天长啸——二皇子这人,今天的事情办的实在大快人心。
他走到呆怔的许泽身边,道:“还好,那人是个侍卫,不是什么下人?”
许泽听了,心里也松了下,人就是这样,一开始还觉得侍卫高攀不上他的女儿,可是在瞧了下人之后,居然觉得侍卫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让他站出来!”
当那个侍卫站出来的时候,许泽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是他?”
那站出来之人,赫然就是那丑的跟鬼怪差不了多少的男人。
得了她身子的,居然是这样的丑八怪!
她绝不能嫁给这样的人,绝不。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